亲的准许也不管——”
“你应该一直这样做才对,你应该确实做出反抗。”
“父亲单方面的条条规矩,一一反抗根本没完没了。”
“即使如此也一样,面对每一条规矩,全都加以反抗。”
“事到如今,这种话能不能麻烦你省起来?”
“是啊,事到如今。我当你的家庭教师时,就应该这么说的。不只是嘴巴上说,我还应该想想自己能做什么。”
“你又能做什么——”
“也许我什么都做不了。即使如此,我还是应该要去想。就算微乎其微,但我是否能改变什么?有什么我能为志史做的吗?”
悠纪笔直地注视着志史。
“没能帮助你——对不起。”
悠纪深深低下头。
“对不起,志史。”
悠纪心想,自己说不定就是为了说这一句,才会在没有任何人请求的情况下,坚持继续调查。哪怕这只是自我满足。
志史的睫毛隐约地晃动。
“——我和理都约好不相见,所以我们总是错开时间绑领带。然而在四年前,我破过一次禁令。”
“画室火灾的时候?”
“当时理都已经出院两周了……我第一次拜托怜奈,要她帮我转告理都今年取消。但我还是去了——我觉得理都一定会来,所以从开园就一直等着。理都果真来了。他的半张脸庞都包着绷带,并用变长的浏海盖住。那一天是下着大雨的寒冷春日。周围没有任何人在,我默默拥抱了理都。风很大,泥水飞溅到我的脚上,头发也乱糟糟的,即使撑着伞也全身湿透。我想不出任何借口来面对父亲和母亲,但那些我都不在乎。”
悠纪眼前也浮现那一幕场景,耳中仿佛响起将两人与世界分隔开来的滂沱雨声。
“我们亲手交换领带——然后就分开了。”
“志史。”
“嗯。”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离开立原家。”
“在那之后?”
中间有一段沉默。
“我打算当检察官。”
“那钢琴呢?”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他有些落寞地说。
“年龄根本没关系。”
“也许吧,只是弹好玩的话。”
“只是弹好玩不行吗?”
“……呃?”
“对了,我忘了洋一先生的留言。”
“给我的留言吗?”
“他把我错当成你,说了这句话:你不能停止弹钢琴。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是以什么形式,你都要继续弹钢琴。”
志史盯着指甲修剪整齐的双手。
“他还说,照顾好你的手指……”
志史默默低头行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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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同伴指女公关自己带客人来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