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感,摧毁了美代子的精神,并导致她走向自焚。
悠纪谢过她,挂断了电话。他接着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野崎,说想再找他谈话,希望野崎告诉他什么时候方便打电话。半夜的时候,野崎就来了电话。
“什么?怎么了吗?”
“不好意思,在你忙的时候打扰。”
“好了,快说重点。”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小暮万里子的泼硫酸事件。如果你知道,我想问得更详细。”
“我当然知道。只是因为字数问题,我没有写在报导里。我把手上跟那起事件有关的资料,用电子邮件寄给你就好了吗?”
“是的。还有万里子工作的俱乐部名称,如果可以的话,还有她当时的花名。”
“俱乐部是位于八丁目,叫做二蓝的店。由当时叫做茜的妈妈桑接手了。俱乐部现在还在营业,风格变得轻松随意多了。小暮万里子的花名是樱子。说到她的美貌,就一定会谈起泼硫酸事件,至今仍然是银座的话题。”
二月二十六日,悠纪早上到访了崎玉县的墓园。花店不卖麒麟草,而且说起来,麒麟草是夏末到秋天才开花。悠纪最后选择了安全牌的佛堂供花,放在优璃花墓前上香。
——明年生日的时候,我还会来的。
没有回应。
该在的地方反而见不到人影,悠纪露出苦笑。
他先回公寓一趟。晚上才前往银座。
在二蓝的入口处,黑衣人飞快地瞥一眼悠纪的手表,打开了门。戴上父亲作为成年礼赠送的手表,看来是正确的选择。
俱乐部并不大,在难以形容是暗是亮的吊灯下,有七八位女公关。客人只有几人。悠纪告诉搭理自己的女公关,可以点喜欢的饮料和食物。他用湿纸巾擦过手之后,一位女性出现,她身穿翩舞蝴蝶配紫藤色辻花图案的和服,妆点出花蝴蝶的风情,却又不失品味。她出声招呼悠纪:“第一次来的客人呢,欢迎。”
“请问你是茜女士,对吧?”
悠纪没有时间成为常客,也没有那份资金。他也不擅长绕弯子打探。
“突然造访很抱歉,我是若林。我不会花你太多时间,希望稍微问你一些问题。我能等到俱乐部关门,也能指定日期时间改日再约。大约十八年前——”
茜一瞬间睁大眼睛,但她很快就嫣然一笑。
“好呀,我们现在谈吧。就当作感谢你点了本店推荐的酒。”
茜用眼神示意坐台的女公关离座。在灿烂璀璨的人造灯光下,茜闪闪动人的艳丽妆容,显得老奸巨猾——还不到这个程度,但也相当老谋深算。
“我是某个事件受害者的外甥,在调查事件时,发现可能和十八年前的一起事件有关。所以想来问当时在这里工作的樱子的事情——”
服务生恭敬地端上酒水,悠纪打住。
看到服务生跪下开瓶,悠纪才终于想到价格问题。这瓶酒到底多少钱呢?
——做到这种程度,到底是为了谁?
优璃花的嗓音在悠纪耳边低语。
——是为了那个叫志史的人?还是为了老师自己?
应该是后者,悠纪在心中回答。
自己救不了优璃花,也救不了志史。
悠纪既没有力量,也没有资格。他在还有机会挽救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
即使如此,志史还活着。
没错……他还活着。
悠纪拿起杯子抿上一口。原本似乎在等着干杯的茜苦笑着放下酒杯。
“樱子女士——本名是藤木万里子——你还记得她吗?”
“樱子真的是很漂亮的女人。她是我找来的,刚来店的时候,她还是学生,尚未成年。这可是个秘密。”
举止流畅的茜行云流水地说道。
“她是在地方城镇的家庭长大,没有母亲,只有父亲。高中毕业后,她进入东京的大专学校。不到一年,她父亲再婚,家里自此就不再寄钱给她,她必须要自己挣生活费和学费。”
年轻又美得惊人的万里子,就连初入行的生涩感都大受好评,她很快声势看涨,直逼店内红牌。也许这行本来就适合她,她从大专休学,专靠女公关工作赚钱——
“她途中生了小孩,对吧?”
“她一年后就回来了。可能算是相当特殊的例子,不过这也代表她的价值多高。”
“她应该有很多捧她的好客人。”
“是的,这里当时是比现在高级很多的店。”
“小暮静人是那些客人之一吗?”
“你说的是樱子丈夫吧。最初带他来的是一位画家,是一位说出名字的话,若林先生你一定知道的大画家。小暮先生在艺术杂志上,发表了对那位画家初期作品的评论,结果让他很欣赏。当时坐台的就是樱子,小暮先生对她一见钟情。”
接下来静人就开始独自到俱乐部报到。他出手大方,也不会纠缠女公关,安静喝上约两小时就会回去,自然算得上是上等客人。静人甚至连手也不会摸,所以万里子也欢迎他。
某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位敌视万里子的后辈女公关,在静人面前说:“想不到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