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老套,写信的话呢?”
“我要联络理都,写信姑且可行吧。但你以为立原爸爸不会检查寄给我的信吗?”
恭吾竟然做到这种程度吗……他大概是这么做了。他对待志史愈是严厉,就愈是警戒随之带来的副作用,简直就是负面的连锁反应。
“明信片呢?写成暗号,寄件人是市井怜之类的。”
志史神色不变。
“消息的来源是花村女士吗?如果是的话,你不是知道内容吗?”
“我不知道,花村女士也没笔记下来。”
“上面难道不是画着地图吗?你声称我借给理都的我的衣服、毛衣和运动鞋就埋在那里,你觉得怎么样?”
志史在嘲笑悠纪。
嘲笑的同时,也在挑衅悠纪,要求他解释如何交换毛衣和运动鞋。
志史也许可以在国中的时候,就在学校把毛衣交给理都,但运动鞋不可能。因为当时运动鞋还没贩售。
理都如果要把毛衣交给志史,就算恭吾已经不在了,用会给高子留下印象的方式,也不能说是明智。
“快递会留下纪录,寄件人就随便胡诌吗?就算我可以用这种方式寄送,我必须要从理都手上拿到重新织好的毛衣,我要怎么不被立原妈妈知道而收到毛衣呢?存局后领吗?这样可能会被职员记住吧。”
“交由小暮洋一在学校转交……不,这样也不行。”
不知情的共犯如果出面举发,就会变成不利的证人。
“装成陌生人,在车站月台的长椅上挨着坐,把东西放进纸袋等地搁在中间,若无其事拿走之类呢?”
“要是能指定时间地点,也许可行吧。然后是基本的问题:如果你说我们在国中就计划好一切,就会变成我们当时就知道以后会养乔治喔。”
“年届古稀就退休,退休后就来养只狗,早晚遛狗应该会是不错的运动。姨丈这么说过,虽然他七十一岁才退休,不过姨丈不是会随便说说的人吧?”
“你不觉得理都为我做的,和我为理都做的,两边不太平衡吗?”
“我刚才也说了,洋一最初也在计划中?这样就是各有两个人。虽然很遗憾,理都受了严重的伤,不过你们应该不是会计较哪边比较赚,哪边比较亏,这样现实的关系——”
“你又懂我们什么了?”
志史的眼中激荡起银蓝色的刃纹。
“我的事情也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不要继续在理都周围嗅探。”
“真难得。”
“什么事?”
“我第一次看到你生气。”
不,这是第二次了。不久前,当悠纪口快,说出理都也许是刻意让自己烧伤时……
“你以为我没有感情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然而,悠纪没想到志史的情感如此激烈。
“你们上学的时候,在令学馆国中附近有一间公寓叫曙杉公寓,那里住着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怜奈。在你们笔记本的故事里,应该也有一位名字叫做铃奈的盲眼少女或是天使登场吧?”
“她是天使少女。”
“曙杉公寓的怜奈也是盲人。”
“曙杉公寓在校门和公车站之间。我和理都每天放学绕道回家,在路上都会经过公寓。公寓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外面有楼梯和公共走廊。最初遇到的时候,怜奈正在二楼尽头房间的暗紫色门口前玩球,结果球穿过栏杆,滚到我们脚边。球里面装着铃铛,会铃铃作响。我们上了楼梯,想把球还回去。没想到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瞪着我们,粗暴地把怜奈拉进了门。然后,门内感觉传来了一声细细的尖叫。我们感到在意,开始在经过的时候都留意公寓,结果发现怜奈每次都在那里。她手上没有球,只是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没想到志史会娓娓道出往事,悠纪带着一点难以置信的感觉,注视着志史。
“最初搭话的是理都。怜奈很瘦,看起来像五岁,但她那时已经快八岁了。她总是光着脚,全身说不上干净,很快就能知道她是遭到虐待。怜奈后来会下楼梯等我们,因为她黏着我们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我们就让她在故事中以天使的身分登场。”
“我听说理都设法让《鸢尾花》无法出版,以为是上面写着他不想留下来的部分。例如笔记本上的故事里,隐约透露出你们的杀人计划,结果偏偏被杉尾莲拿去抄袭。”
“杉尾剪走的页面是我们思考设定,随便乱写的部分,根本无关痛痒,所以我们才没管他。”
志史从信封里拿出一本笔记本。浅绿色的封面,金色爬藤的镶边,上面还写著名字——〈理都/志史〉——
“请拿去读吧。看看里面是不是写着你妄想的杀人计划。”
望着志史直接递出,悠纪几乎要怀疑封面是不是涂了毒药,因而犹豫片刻。
“我有得到理都的许可,不过请当场在我的面前读。我可没打算出借。”
“可以吗?为什么?”
“因为你实在太碍眼了。半吊子地打听理都和怜奈的事情,拼凑出半吊子的推理,让人看不下去。”
志史说得平淡,但毫不留情。
“而且你有一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