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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关系。不过,如果你知道小暮同学的事情,请好好告诉小奈。”
“爱梨真是的。”
奈绪焦急地用手肘戳爱梨。悠纪忍住笑回答。
“我明白了。那么如果你知道,希望能提供杉尾的联络方式——”
五天后,悠纪在杉尾住处附近的一家店和他碰面。
“你好,我是杉尾。”
杉尾黑框眼镜后的表情有些难以辨认。他脱下高档羽绒外套,搁在旁边的椅子上。
悠纪联络他时,杉尾首先拒绝谢礼的礼金。他说他不是情报商,开口不是为了回报。
“我从田村那里听说过,没想到当年的黑历史还会被挖出来。不,我不是指抄袭,是指我竟然加入文艺社写小说的事情。”
杉尾点了吉力马札罗咖啡。这家咖啡专卖店有着类似青麦的复古氛围。
“老实说,那篇小说算不算抄袭,还是个疑问。”
还没等悠纪提问,杉尾便自顾自开口。
“其实去年我祖母在家里过世了。我们家雇用了看护,直到祖母过世前,她在我们家住了半年左右。她说以前当帮佣的人家,他们家的儿子也是读令学馆。我仔细一问,结果是小暮。小暮的母亲似乎以前是银座某个高级俱乐部的女公关。她不是店里第一红牌,但脸蛋美得算是俱乐部第一,甚至堪称银座第一。”
“我听说她是中东系的人。”
“不,我确认了,她是日本人。小暮的中东血统应该是来自父亲。不,不是小暮静人。没人提过吗?小暮不是小暮先生的亲生儿子。”
“我第一次听说。”
“是喔,原来连田村也不知道。当小暮先生为了小暮的母亲天天到俱乐部报到时……这个讲法总觉得怪怪的。”
“也是,用静人先生和万里子女士可能比较好懂。”
悠纪道出两人的本名,杉尾便露出共犯般的表情点了点头。
“就这样称呼吧。静人为了追求万里子上俱乐部的时候,万里子已经有一个孩子。小暮——静人知道这一点,还是向万里子求婚了。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还真是伟大。”
“那样的事情?”
“我当时还小,但你可能记得。十八年前的圣诞节,一位在银座俱乐部工作的女人,在她家门口被人往脸上泼硫酸的事件,你不知道吗?”
“我没印象,那是万里子女士吗?”
“是啊。我不记得是左边还是右边,不过万里子半边脸严重烧伤。半边很漂亮,半边则是——”
“竟然会有人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透过好几次整形手术,似乎有改善一点,但要恢复原本模样……似乎难度很高。”
“犯人呢?”
“过了时效却没有被抓到。可能是跟踪狂、被抢客人的嫉妒同事、丈夫被抢走的复仇妻子,或瞄准美女的随机犯……”
悠纪注意着镜片后杉尾眼中的欢喜之情,猜想杉尾大概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些资讯告诉别人。
正因如此,杉尾才会答应见面。对悠纪而言,应该可说是求之不得才对,没道理对此感到不快。
“万里子据说很任性,也很情绪化。花村太太——就是那位帮佣的名字——说小暮总是替万里子,以及成为自己名义父亲的静人着想,是个性非常温柔的小孩。只是小时候的他虽然内向,但也有开朗的一面,后来变了。”
服务生端来香气逼人的咖啡。杉尾没加任何东西,一脸享受地享用黑咖啡。眼镜镜片因为热气而微微起雾。
“我也觉得小暮后来变了。”
“后来是指什么时候?”
“大概是五年级吧。小学的时候,我和小暮六年都同班,小暮不是班上中心的类型,但他会和一样是文静类型的朋友在一起,常常笑得很开心。不知不觉之中,他不再露出笑容。从那以后,就开始常常一个人待着。”
志史也是后来产生变化。
“小暮对静人比对他母亲万里子还亲,他在家的时候,据说常待在静人的画室。”
“被火烧毁的画室?”
“没错,在庭园的独栋画室。静人靠着代代相传的不动产过活,画画似乎是他的兴趣。他很喜欢小暮,还用他当画画的模特儿。”
“你跟小暮不太亲近吗?”
“异端分子同伴——我是这么以为的。我抱着一种幻想,觉得没人能理解我,不过如果是小暮,我们一定能互相理解。我们国中也分到同一班,让我内心暗喜,但是这个时候那家伙——哦,抱歉,立原志史同学就出现了。”
杉尾说志史应该是“另一边”的人。他应该是在“另一边”且站在中心的人。明明这个人被“另一边”需求着,却硬是待在“这一边”,让杉原一肚子火。
“说起来很抱歉,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喜欢他。对于想去『另一边』却去不了的我来说,小暮是『同志』,而立原则是无法容许的存在。而且立原还闯进可说是我圣域的地方。下课、午休、放学……我每次去图书室,他总是在那里。我知道这样说很失礼——”
“没关系,不用每次都道歉。”
“你能谅解,我就说得痛快多了。在其他地方还好,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