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干嘛啊?虽然我确实是玩乐队的。
“我倒觉得乐队人里面也有很多优秀的……”诗月道。
“我心胸宽广所以玩乐队的人也完全没问题!”朱音也开口。
不是,你们用不着照顾我吧?我一丁点都没在意啊?
小森老师一脸满足地说:
“那宫藤同学,要是有不卖座的乐队人动不动洋洋得意地宣扬‘不卖座的乐队的特征’,你能忍吗?”
“啊,不行。手里有乌龙茶就泼过去了。”
“女生聊起最近开始听欧美音乐,结果有不卖座的乐队人过来插嘴,说‘甲壳虫和齐柏林是基础教养~’这种话,你能忍吗?”
“啊,这个真不行。能对着那人喷上一整罐除臭喷雾。”
“听说有名的乐队解散或者重新组队,就装模作样地评论‘表面上说什么音乐性不同到头来还是看钱’,这种不卖座的乐队人呢?”
“啊,不行不行受不了。要报警了。”
诗月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刚才的,就是,老师您交往过的人的真实例子吗……?”
“不是不是!看到过而已!”老师激动地反驳。“‘黑死蝶’演出结束之后开庆功宴,这种乐队人(band man)多了去了!有很多女孩过来,男的都特别起劲。”
“原来如此。动物园。”凛子嘟囔着简介又辛辣的感想。
这时小森老师好像终于注意到我,反应过来连忙说:
“啊,不是说村濑君喔!村濑君完全没问题!”
“不是我真的不在意,不用安慰我。”
“村濑君吧,那个,虽然玩乐队(band)但也不是男的(man)。”
“我就是男的啊!?”
最近,小森老师已经彻底加入“敌方”阵营。
接着她们开始讨论“玩乐队的女性应该怎么称呼”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起因是朱音莫名其妙因为“为什么band girl不是指演奏的人而是追星的人”这种事生气,结果再也没回到关于柿崎先生的严肃话题,午休就这么结束了。
[译注:band girl,原文为“バンギャル”,指视觉系乐队的女性粉丝。]
那天放学后,在“Moon Echo”排练结束,我让四个人先去了麦当劳,自己独自前往六楼的办公室。一方面是有些零碎的事情要确认,另一方面是想问问有没有关于Naked Egg的后续消息。之前说过她去处理,我们什么都别做,所以乐队全员跑过去打听也不合适,但就我个人而言在意得不行。
敲响办公室门时,里面好像正传出音乐声。真少见。按黑川小姐的性格,不会在这个屋子工作时放音乐。
“噢,请进。”
屋子里传来回应,音乐停了。
走进屋子,便看到黑川小姐坐在沙发上,把平板电脑推到桌子一边。我在她对面坐下。
“今天排练下来,曲目基本定了,但试过新的编排感觉要超出不少时间——”
讨论演出事项时,我也一直在意桌边的平板,完全没能集中精神。大概是黑川小姐没留意,刚才只关掉了声音,视频仍在播放。画质不高,而且是从远处用余光看,不敢确定,但那似乎是乐队现场演出的录像。在舞台中央,有个裹着破洞T恤的瘦瘦身影撩拨着手里的Flying V,唱歌的气势几乎要啃到话筒上——
是柿崎先生吗。
事情都讨论好以后,黑川小姐终于注意到我的视线。
“啊,抱歉。一直开着啊。”
她拽过平板按下停止按钮。柿崎先生一边跳起一边表演大风车弹法的华丽动作中途停住,定格在沉默中。
“那个……是柿崎先生吧?”
“啊啊,嗯。”
黑川小姐难为情地笑了,把平板放在膝盖上。
“和我们同台演出时的录像。已经七八年前了吧。”
“原来会回顾以前的演出啊。还以为按黑川小姐的性格不会做这种事。”
“偶尔吧。比如累了的时候。”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行,让进度条稍稍倒退,最大限度调低音量后触摸播放按钮。
红色与黑色的蝴蝶在五颜六色的光下成群舞动。大群女性的影子拥挤在屏幕下方。这大概是“黑死蝶”活动的末期,舞台上只有黑川小姐和蝶野小姐两人的身影,其余空间全都被火焰、烟雾和欢呼声淹没。
“回头看就会发现丢人的地方呀,也有好多事情不想再回忆。有时屏幕上出现自己不想再看到的脸。演奏不成熟,服装也实在是过时了,感觉好土……不过嘛,对我来说都是必要的。”
她拿起平板,轻轻移到桌上。手上的动作简直像是在阳光下展开变成灰的信件,想要读出里面的内容。
“开始‘黑死蝶’之前,我这人空无一物,只不过父母有钱,自身毫无价值。直到认识蝶野,组成乐队,我的人生才终于开始。”
耳边勉强听到平板上单薄的扬声器中传出微弱的歌声。那个对她而言是起点的地方在黑色火焰和红色鳞粉中被炙烤着。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