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键盘手,专门的。摇滚乐队只要主唱、吉他、贝斯、鼓,这些基本的搭配就是最强的。想加声部就该多加吉他。”
“有专门的键盘手,曲子能涉及的领域不也更多吗。”
“多嘴。领域怎么了。键盘手吧,放RPG里就是‘盗贼’。好像能干很多事,挺方便的,但不能攻击也不能治疗,只会降低战斗力,对吧。让法师学个开锁魔法不就够了。”
我是真觉得莫名其妙了。全世界的键盘手,我要替父亲道歉。
“话说小真的键盘,是爸爸用过的吧。以前不是当贝斯手吗,又没法兼任。意思是也朝键盘手的方向努力过是不是?”
一直安静听着的姐姐准确地攻击要害。
“嗯呜呜呜……”
父亲把脑袋抵在桌子上,不顾形象向旁边的母亲求助:
“两个孩子合伙欺负我……”
“真琴没欺负你吧。”母亲指出问题。
“我当然是在欺负。”姐姐毫不遮掩。
不过,晚饭后洗过澡回到房间,又觉得父亲说的话不见得完全没道理。
想要加进键盘,无论如何都会想再现凛子的演奏,而且我反正弹不出她的水平,不如完全去掉键盘,我去弹吉他。况且两种做法要花的工夫都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需要带到现场的设备不会太重。
把想法发到PNO的LINE群里,大家立刻有了回应。
“好啊好啊 舞台宽敞更好来回跑了”
“我想试试用同一个话筒唱歌 跟学长一起!”
“也加几首翻演的曲子吧 我想试试敲重型音乐”
反响不错。
凛子会是什么反应呢。还以为她会嘲讽说“弹不了就放弃?”结果看到——
“感觉不错 之前就觉得村濑君编曲完全是以我在为前提”
我惊了一下。
以凛子为前提编曲。这——的确没错。PNO之所以能成为“交响(orchestra)”,大部分是靠凛子万花筒般的演奏,无论如何都会把她放到正中间。
“不用顾虑 我只需要笑眯眯待着什么都不用弹的曲子也尽管尝试”
“拿肖邦的练习曲来讲小凛能笑眯眯的大概是什么难度?”
“差不多介于作品10号的第一首和第二首之间”
“虽然完全不懂有多难但我想看凛子学姐笑眯眯的样子”
见她们开始闲聊,我扣下手机,给两台合成器都盖上罩子,拿起立在琴架上的Washburn。
脚下打着拍子,一边哼唱旋律,一边用指弹拨出随兴想到的乐句。吉他没接音箱,声音在实心琴体上轻轻回响。对于依旧迷失道路的我而言,这种柔弱令人愉快。电吉他真的是件特别的乐器。没有什么道具能将人类肉体的感觉如此直接地与乐音相连。
如今我的感情也暴露在外,汇成一颗音符。
害怕。
害怕演出没有凛子的键盘也能顺利。虽说不顺利同样让我害怕。
如果一直抓着扶手,就去不了没有扶手的地方,所以要放手。如今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华园老师的话。我想要抛弃凛子吗?不,想什么蠢事,就这一次。可是,那阵虚构的疼痛与琴弦的触感纠缠在一起,勒进指尖,怎么也不肯消失。
*
关于要和华园老师较量的那场比赛,凛子说是“没多大规模的地区性比赛”,但查过便知道,从市镇这个级别来说无论历史还是知名度,排名都相当靠前,而且要先后通过两次选拔,最后只剩五分之一参赛者能进入正式评选,比赛形式很正式。
“我勉强通过了,不过凛子当然很轻松是吧?”
五月中旬,华园老师在打来的电话里问道。
“估计是,虽然她没说通过,但已经告诉我们正式评选的时间和地点。”
“真没想到凛子会杀过来呀。虽然想过既然参加最好能拿冠军,不过这下有了强敌。”
“这话说的,好像没有凛子肯定能拿冠军一样。”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
我没说话,思考了一会儿。
华园老师是音乐大学出身,四年间接受了大量专业教育。话虽如此她的专业并不是钢琴,而是作曲,在钢琴比赛能有多大优势还是个未知数。
另一方面,凛子也只是到初中为止被众人称为“砸场子的”,而且这次参加公开组属于特例,其他参赛者的水平都很高。
真的能拿冠军吗?
可是,我直接听过两个人的钢琴。特别是华园老师最近弹的勃拉姆斯真的很有冲击力。能做到与那种演奏匹敌的人,地区性比赛中应该很少见。
“……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人有谁能拿冠军就好了呀,不然就没法评判谁更强。”
这语气好像完全不感兴趣,但我当然非常想知道谁会赢,更重要的,是想知道是什么驱使两人投身于战斗中。
“Musao你支持谁?”
由于是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