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回到二年一班的教室,刚好在门口遇到小渕。见了我,他难为情地挠挠头。
“听说昨天你听到我们排练了?”
“咦?啊,哦哦,嗯。”
“社团活动之后开会时,姬川学姐慌得不行,说是被PNO听到了。明明都不用在意。她鼓敲得相当不错,但总是想这想那的想太多。要是能集中在演奏上就好了啊。不过话说回来,知道被村濑你们听到,我也感觉紧张了。”
“呃,嗯,当时是隔着门,几乎没听到什么。”
小渕苦笑一下朝自己的桌子走去,好像打算吃家里带来的午饭。
对,昨天几乎没听到什么。
“哈哈,也不是什么值得听的东西吧。”
小渕背对我走去。听到他的话,我内心某个脆弱的地方出现了裂痕。
感觉到我从背后跑了几步追上,他转过来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和困惑。
“怎么了,有什么事?”
“……啊啊,不是,呃……”
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视线漂了一会儿后重新直视。直视他的脸——还有自己的心情。
“排练时的录音之类的,有吗?我想好好听一下。”
经过半秒左右的奇妙停顿,小渕愣愣地张开嘴。
“……为啥?”
他呆愣地嘟囔了一句。旁边两个同学似乎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往这边瞄了几眼。我咽下口水,更清楚地说:
“我想听轻音演的《白日》。”
“不是,所以就问是为啥?我们都是外行啊?在村濑你看来肯定水平差太多了吧。”
没法解释清楚,于是我拿出平时总放在口袋里的耳机,把团成团的线解开。
这时的我正在滑腻的虚空中不断下沉,只想不顾一切地抓住什么不放。这种糟透的心情,要怎么才能让一个普通的同学理解?
小渕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放学后,我来到三年六班的教室。小渕也一脸担心地跟来了。
从教室后门朝里面打探,寻找姬川学姐的身影,便看到她正把鼓棒插进包里起身。
对方看到了我。
“……村濑君?怎么了?”
尽管在意周围的视线,学姐还是小跑过来。我朝走廊后退一步。
“是之前说的,迎新会的事情。”
听我提起这个,姬川学姐眨了眨眼睛。
“之前拒绝过一次,如今再提实在是抱歉,呃——”
我犹豫起来,思考该怎么说。姬川学姐的脸上反复出现或明或暗的神色。
“咦,那个,难道说果然还是愿意出场?”
见她劲头十足地发问,我慌忙摆手。不过我这种暧昧的态度也难怪被误解。
“不是这样,抱歉。我还是觉得不能走上舞台,就是说呃……”
尽管嘴上支支吾吾,但我其实早就明白。现在该说的话只有一句。
伽耶那时是被周围催促着开口。而响子·克什米尔那时,则是听她说“你早就已经在做”我才总算自己承认。
由自己的意志选择这句话——还是第一次。
“轻音的舞台演出,请让我来当制作人。”
*
第二周的星期二,只有上午半天上课。
下午开始,一年级新生会聚在体育馆参加迎新会。老师和学生会都发出了通知,告诉不需要参加的二三年级学生回家。
不过,我们几个同属于回家社的PNO成员四人都留在学校,透过窗户看着一年级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不断前往体育馆,然后我们也朝楼梯走去。
“还奇怪小真琴最近在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
朱音笑嘻嘻地捶了下我的肩膀。
“竟然干起制作人这行了。既然在做这么有意思的事那早说呀!”
之前瞒着乐队成员给轻音帮忙,到了当天终于被发现了。要怎么才能偷偷到体育馆去看,不被大家发现呢——虽然自己没注意到,但打探时机的举动好像相当可疑。
“明明都说好了,真琴同学第一份制作人的工作是自主设计我的婚礼,现在却擅自和轻音……无法原谅……”
看吧,诗月又说起莫名其妙的事情。所以才想瞒着你们呢。我什么时候答应过那种事了,还有什么叫我自主设计诗月的婚礼,这说法也太奇怪了。
“一点也不奇怪!就是字面意思!奇怪的是明明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却还随便答应别人请求的真琴同学!”
“诶,为什么要冲我生气……”
乐队排练我都正常参加了,也没给大家添麻烦。
“况且不是诗月你说要为了轻音战斗的吗?”
“这,确实没错,但意思是和我一起……可现在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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