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条件不错。”
“这说法感觉我像地缚灵一样,好可怕。”
“村濑真琴完备,不觉得很吸引人吗?”
“毕竟是我自己吧!”
“对自己多肯定一点。”
“要和我说这话,有其他更合适的时候吧!?”
后来,我们又详细看过屋顶的园艺区域和各楼层的收纳空间等等,结果离开时已经过了晚上六点,天色完全黑了。
“今天真是充实。”
凛子在玄关门口转过身,轻声说道。
“设施和地点都无可挑剔。问题是两年后会不会刚好有空着的房间。我和哥哥商量下能不能预留。村濑君觉得怎么样?”
“诶?啊,嗯。我觉得房子很不错。房租……要是考虑能省下租录音棚的钱,说不定反而更划算呢。”
“就算村濑君隐瞒性别入住这个计划行不通。”那肯定行不通吧。“招待客人一起用录音棚好像没问题,也不至于连客人都只限女性。”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毕业以后的事情对吧,没什么真实感。两年后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周围会变成什么样。”
“这倒是确实。”
并肩走在身边,凛子轻声笑了。
“像去年这个时候,我根本想不到自己上高中以后竟会组乐队。当时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碰音乐……不如说,想象不到自己会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毕竟那时我像僵尸一样。”
“怎么还像僵尸呢。”
当时状态有那么糟吗?
我回想起刚认识时凛子的模样。
“放弃钢琴,固执意气选了难考的高中,只是为了争一口气而备考,精神上已经快撑不住了。所以刚认识的时候对你态度很差,希望你能原谅。”
“唔……这时候提起来……太狡猾了……”
“那个时候我内心颓废,才把村濑君当性犯罪者对待。”
“现在偶尔也会吧?”
“最近是当成心中有爱的性犯罪者。”
“你是不是觉得加上‘心中有爱’就可以随便说了?”
“实际上那时候我确实很过分,对吧?”
被她本人毫不在意地问出这话,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哎……当时是浑身带刺吧。”
“从小泡在钢琴里,把一切都献给比赛,这种孩子果然有些扭曲。如果继续弹钢琴,那些扭曲的地方也会成为武器,可如果放弃,就只剩下形状别扭的心。其实我知道几个类似的人。比如发现一直拿第二的人最近没来参加比赛,后来才知道是放弃了钢琴,已经住院了。”
那个世界好可怕。凛子淡然的语调更让我感到真实。在那个音乐的世界要分出胜负,和我完全无缘。
“就算听到这些事,以前的我也只觉得他们太软弱,觉得既然如此一开始就不该以钢琴家为目标。然而等到自己也落到同样的处境,才发现四周真的一片漆黑,无依无靠,什么也听不到了。”
凛子的声音在空洞的暮色中消散。
民宅的间隔变宽,眼前能看到栅栏对面都营电车的轨道,还有更远处高层楼群中忙碌的团团灯光。在西边,晚霞余烬的正上方是没有星星的黯淡天空,铺出一抹平坦的渐变色彩。
“所以,能遇到村濑君真是太好了。”
我在电车道口停下脚步。
警报声响起,像不合时宜的虫鸣,拦路杆被放下。很快,一辆不长的列车从我们眼前开过,车窗中透出淡淡的灯光。
我用力咽下唾沫,注视凛子的侧脸,结果和她对上视线。
在凛子眼中,是我自己无依无靠地站住不动。
“……怎么了?”
看到我的样子,她歪头问道。
“……呃,没事,……就觉得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是突然吧。”凛子说着撅起嘴。“今天一直在说这个。”
“嗯……?是,是吗……”
“我无论说什么都容易被当成是开玩笑——问题的确出在我自己身上,”
拦路杆抬起,一阵崭新的风拂过,凛子迈开脚步踏入暗处。
“不过,唯独非常感谢你这件事想好好说出口。今天让你陪我来,其实是为了这个。谢谢。”
一阵凉飕飕的夜风从开放的铁路吹过,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热量。
“……哦,嗯。”
我断断续续地回答,期间凛子已经穿过铁轨,见她快要到达道口对面,我慌忙追上,走在她身旁。
我也有同样的心情,不知有没有如愿传达给凛子。如果用语言表达出来,会被她笑话吗?会不会因为已经走过铁轨,能让我们变得坦率的魔法只在周围停留片刻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村濑君。”
感觉到我已经追上来,凛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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