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会出现在舞台上。现在的“黑死蝶”是主唱黑川小姐加吉他手蝶野小姐的双人组合,其他乐器全都要播放电脑制作的音轨,所以要有人配合舞台上的节目操作音序器。这次“黑死蝶”的复活演出上,由我主动提出担任这一职责——
“……呃,很抱歉临上台才说,其实不是操作手(Manipulator),我也会出场。”
蝶野小姐微微睁大眼睛。
“怎么回事?”
语气里没有责备的意思,但也听不出在欢迎。那表情就像是叫住正要偷吃东西的猫。
见我不知如何解释,黑川小姐在旁边替我回答:
“就是作为乐手出场。难得PNO的村濑真琴把自己的键盘都带来了,只让他待在幕后太可惜了吧。”
蝶野小姐转转眼睛,来回看了我和黑川小姐两次。
接着她垂下肩膀嘟囔道:
“原来如此,只要临上台前再说,我想拒绝也拒绝不了是吧。”
我听了缩起脖子,她说得没错。
“哎,我也干了同样的事,没资格抱怨。”
蝶野小姐也是离演出还有一周的时候突然在网上散布消息,说得好像已经确定要和黑川小姐一起演出,算是一丘之貉吧。虽说这并不能减轻我的罪过。
“刚才彩排很完美,要是能达到那个效果倒也行。”
听到蝶野小姐警告,我毫不退缩地注视她的眼睛。
“我会演得比彩排好十倍。”
“哦。不打扰我和黑川就行。”
她说完便离开了狭小的准备室。
我当然打算打扰。不然,也没必要恳求黑川小姐让我临时参加。
“那正式上台前我也有点工作要做。”
黑川小姐说完,也跟在蝶野小姐后面离开。
接着,门口猛地传来一阵女性的尖叫。
“真的是‘黑死蝶’!我是铁杆粉丝!”
“能一起度过传说般的夜晚,死而无憾了!”
“能在我衬衫上签名吗!?啊啊干脆写满全身吧!”
悄悄从门缝朝走廊打探,发现是大学生模样的女孩们背着吉他盒,把蝶野小姐和黑川小姐围在中间。她们脸上泛着红光,七嘴八舌地表示感动。
“好像是之后同台演出的人。”我朝屋子里的几人报告。
“真的很有人气啊。听说门票也是瞬间就卖光。”
朱音感慨不已地叹道。
“仔细想想,这还是第一次在观众席上看台上的真琴同学呢!”诗月兴奋地说。“而且是如此美丽——不知是少年还是少女的打扮,再加上被两个男装丽人像黑白棋一样夹在中间,真琴同学要翻过来调换性别了吧……咦?不过男装的女生反过来的话……女装的男生?那不是和以往一样了吗?我糊涂了。”
看到诗月还是老样子,我放下心来。
“村濑君村濑君我可以发到Instagram上吧!?可以的吧!?这可是最高杰作!”
面对小森老师热情的请求,唯独这次我没法拒绝。毕竟擅自决定出演,给老师添了麻烦。
最后是凛子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说:
“不要拿演出效果当借口在台上接吻。属于性犯罪。”
“才不会呢!”
录音棚“Moon Echo”地下的livehouse能容纳三百人。距离东新宿站步行2分钟,新宿站则是7分钟,考虑交通便利这个因素,在整个东京都也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场地。
业余乐队演出时很少能让观众席满员。可是这天晚上,挤满场地的观众怎么看都不止三百人,估计快五百了。不过之前我也听说,“黑死蝶”复出在网上成了热点,于是主办方调整场地空间后又多卖了些门票。
或许还有个原因在于观众们几乎都是年轻女性,又大多身穿光彩绚丽的哥特式服装,让人感到异样的密度与压迫感。黑色、红色、银色的褶边,反射光辉的饰品,都在黑暗中蠢动。原来如此,说是黑蜜蜂真是恰当无比。
负责暖场的乐队也很有人气,现场已经升温。伴随着嘈杂声,昏暗中能看到工作人员们正迅速更换舞台设置。
在没人用到的爵士鼓前,摆着我的YAMAHA和KORG组成双层键盘,旁边的桌上是笔记本电脑,此外还立着话筒架。蝶野小姐见状问:
“你也要唱?”
“是的。虽说彩排时没出声。”
“嗬。黑川的嗓音的确低沉,加上你的音域可能正好。”
这个人真的很擅长控制感情。至今送走几个退出的成员时,她一定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脸平静吧。
“不过我的吉他是只为黑川弹的。”
能听吉他手说出这种话,主唱一定很幸福吧。
但——
“嗯,我知道。”
但今晚,我是来掠夺的。
从你手中夺走黑川小姐,还要从黑川小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