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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换得太快了吧!?”
“是挺快,不过是说小真琴的心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朱音说着笑了。
“还真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脸色好多了。”诗月也高兴地说道。我慌忙伸出两手捂住脸。
我有这么好懂吗……
“发生了什么?”
凛子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
“没事,呃……可能……是多亏了山下达郎……吧……”
虽然回答莫名其妙,但也不是谎话。我顺利蒙混过关。
可有一件事我大意了。凛子她们也知道华园老师的频道,第二天她们意识到真相,把我好一通捉弄。
*
那个周末,拓斗先生发来了邮件。放学回到家查看邮件,在收件箱里发现了一个不熟悉的英文名,再加上没写标题,我还以为是骚扰邮件,可仔细一看是洼井拓斗在国外用的艺名。
“请把之前的录音文件发给我。混音和母带处理我这边找人安排。之后准备在我的频道公开,你那边别上传。收益对半分。附件是合同草案,请告诉我邮寄地址。”
邮件正文只是冷淡地罗列要说的事项。
没有问候、回顾或是责备的话。
干巴巴的文章印证了邮件出自拓斗先生本人,我感到淤积在腹底的残渣开始静静气化。
这不是安心,也不是感到解脱,而是非常难以形容的感触,仿佛非常珍惜却不得不放手的东西朝天空飞去。
恐怕他的怒火没有消失,也不是说就此原谅我,只不过那个人和我一样——是个乐痴而已。
所以,我不会道歉,回复邮件时也只写下“我知道了”。文件非常大,于是我传到中转站后在邮件里附上链接。
发出邮件后,疲劳感爬上全身,一时间我无力地倚在椅子上,数着自己的心跳。
然后,我撑起上半身,扣上耳机。
自从录音那天起,我就因为失去欲望而把那首歌塞进文件夹里,不再理会。如今它终于开始再次播放。
吉他连复段蹑手蹑脚地靠近。我闭上眼睛,眼皮上浮现出拓斗先生在录音室里的模样。他在膝盖上抱着Taylor 912ce弹拨,纤细锐利的指尖在琴弦上打下锯齿状的影子,随着他的呢喃起舞。
我仿佛还看到自己在他身旁拨响Precision Bass哼唱。
此外,隔着拓斗先的另一侧,甚至还能看见一个身影。那人正用手指温柔地爬过YAMAHA MODX8的琴键,唱出高高的假声。
一切都是幻觉。
他已经化成了灰。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想法。我无法请求他原谅,无论怎样的补偿或慰藉都是徒劳。
但,他并没有消失。他的声音还活在我的电脑里、活在网络的海洋、活在光盘上刻下的微小坑洞深处。音乐这东西,如果不让人听到,就和不存在没什么两样,只是一段虚幻而又短暂的时间碎片——
但只要还有人在听,就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