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调低音量播放,继续查他的资料。
洼井拓斗出道告吹的新闻也被我找到了,上面出现了制作人莳田旬的名字。但网上的话题也就只有这么多。
我把他参与制作的曲子也全都听了一下。
总觉得,那个未曾谋面的莳田旬的形象开始在我心中成型。
一眼看去是个百分之百满足客户需求的匠人,但在乐曲编排的细节中透着独特的执拗。钢琴乐句里能听出爵士乐的素养,又喜欢固执地引用电光乐队,对空间的构筑则与山下达郎相似。
专辑发布时,他曾有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身材纤瘦,眼神柔和,很难给人留下印象,总觉得移开视线的瞬间就再也想不起他的模样。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但就算说是五十岁也不会让人感到异样。
是不是去联系出这张专辑的公司就行了啊?
可是啊,现在已经知道那份音源没有正式公开,而是因为纠纷被雪藏的东西,连外流的经过都还不知道。突然拿这种事去咨询,征求使用的许可,难度太高了吧?
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事情不可?
……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心情正一点点淡去。
是因为听了莳田旬的几首曲子?所以想见他的心情变得更加强烈了?
不对。回想起来,和拓斗先生见面的时候,我的想法就已经越来越积极。
你说只要获得使用那段旋律的许可,之后重新录音就行了?
真可笑。想什么蠢事呢。
最好笑的是,现在我也开始有了相同的想法。那首“原曲”里有三个部分不可替代:吉他、说唱、最后是那段副歌。其中两个已经在我手里。一首歌还不完整时就能放出那么耀眼的光辉,所以我想把它完成。
只能去找门路打听了吧。
在我的熟人里面,响子小姐应该是业界里交际最广的,但说我是她的熟人是不是脸皮太厚了……?虽然知道联系方式,但因为这种私事去麻烦平时那么忙的人,总觉得开不了口。
玉村经理。真不想欠他的人情。就算拜托柿崎先生,到头来还是要靠玉村经理的人脉,结果没什么两样。况且那家公司主要业务是运营演出活动,与音乐业界的联系有多深还要画个问号。
这样一来——
读着莳田旬出专辑的新闻,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打开LINE,给伽耶发了条消息: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有件事想拜托,内容有点复杂,可以用电话说吗?
我很快收到了回复。
“请稍等一下我换衣服之后我拨过去”
换衣服?为什么?不是电话吗?
过了有十五分钟我才接到电话。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伽耶打扮漂亮得甚至让我怀疑是不是今天要办圣诞聚会。怎么是视频通话?话虽如此,我这边不开摄像头感觉也不合适,于是继续接通。
“抱歉这么晚找你,谢谢了。那个,不用开视频也可以啊。”
伽耶睁大了眼睛。
“诶?可是诗月学姐说PNO的成员之间打电话时必须开摄像头呀。”
为什么要和她说这种胡说八道的事情?对了,肯定只是想看伽耶在自己家里是什么样子对吧?
“你听我说,我们乐队的人总是一本正经地胡扯,有时一点也看不出是开玩笑但其实是骗人。那三个人都一样,所以别太当真比较好。”
“这话从一本正经地骗了我好几次的学长嘴里说出来可真有说服力啊?”
糟了,她说得没错,真是惭愧。
“然后呢,想拜托我什么事?”
“哦哦,嗯。这事有点怪。”
我说出了制作莳田旬那张专辑的公司。
“我记得伽耶你的父亲也在同一家公司出过专辑对吧?”
大概是提到了父亲吧,伽耶满脸不愉快。我怀着歉意继续说:
“我有事想找那家公司的人,想问问可不可以靠伽耶联系到他们。”
光是这么说估计她莫名其妙,于是我全都解释了一遍。是关于我之前上传的曲子,我和“原曲”的歌手洼井拓斗聊过,而且必须征得制作人莳田旬的同意。
听着我的解释,伽耶的脸色越来越严厉。这也太可怕了,所以我才不想用视频通话的。
等我说完,伽耶非常刻意地长叹一口气。
“学长,你知道我不喜欢靠父亲的门路对吧?”
“嗯,是……”
“明明知道,还要来拜托我吗?”
“是没错,但是你看,之前不也说过能利用的要尽情利用吗,就觉得自己话都说出口了,总要说到做到吧,啊,那个,当然我会回礼的,有什么事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这次,她叹气的时间足有刚才的两倍。
“我听大家说过很多村濑学长的事情。”
伽耶突然说起这个,我有点不知所措。
“凛子学姐、朱音学姐还有诗月学姐都和我说了很多,感觉光是村濑学长的事情她们就能说上两天两夜。”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