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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诗月观察着我的脸色这么说。不用让话题回去,我比较希望你们两个回去(教室)。「我也想听听那位朱音同学认真的演奏。」
「呃、啊~嗯。」
真的回到刚才的话题了啊。竟然没有搞混呢。
「这个嘛,我也想听就是了……下次试着雇用她好了。啊~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认真弹了,这样不行呢……」
「交给我吧。我有个点子。」
诗月挺起胸膛这么说。
*
可是,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Moon•Echo」见到朱音了。
明明光顾录音室的次数变得更频繁了,在大厅却看不到她的身影。因为担心而试着向黑川小姐打听,结果她也露出困扰的表情。
「在那件事之后就没见过她了呢。」
那件事,指的大概是我们也有目击到的那场、在现场演唱后的争执吧。看来事情也有传到黑川小姐那边。
「好像被雇用她去支援的三支乐团同时开除了,听说她因此变得很沮丧,不过没想到会就这样不来了。要是座敷童子消失了,我家的生意会不会完蛋啊?」
「唉。三支乐团同时──把她开除了吗?」
那个时候一起来到录音室的诗月,与我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会不会是……同样的理由?」
诗月喃喃自语,我也轻轻点头。很有可能。那天晚上的朱音不管是吉他、贝斯、还是爵士鼓,都完美地消除了个人的色彩。在现场演唱结束后的聚会上,乐团成员大概都把不满发泄在不在场的朱音身上了吧。然后三支乐团都决定要把朱音赶走……
这样的发展是很有可能的。
黑川小姐对陷入沉思的我这么说。
「这么说起来,你住得离那个孩子很近吧?」
「唉。你怎么会知道?」
「美沙绪告诉我的。」
喂!学生的住址是个人资料吧!
「要是遇到她的话,帮我跟她说不用在意那种事,来露个脸。」
「……哈啊……这个嘛,要是碰巧遇到的话我会告诉她的……」
离开录音室后诗月紧紧追问。
「她是你的邻居吗?」
「啊、嗯……没有近到可以叫邻居的程度啦,只是在同一站下车而已。我住在二丁目,她住在六丁目。」
「为什么你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因为诗月探头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的脸,我急忙回答。
「偶然坐上同一班电车,就是看现场演唱那天的回家路上,然后我们稍微聊了一下,那个,我绝对不会做出偷偷跟踪别人那种事情喔?」
「啊、嗯,我也不认为真琴同学是会跟踪别人的那种人喔。」
诗月不知所措的反应,让我抓着头感到后悔。因为她们实在太执着于把我当成罪犯,所以我才忍不住抢先一步做出不必要的辩解。
「那样的话,真琴同学要不要试试看,以后没事也经常在六丁目附近闲晃看看,会不会巧遇朱音同学呢?」
「嗯……?啊、啊啊、嗯……」
这不就是跟踪吗?不,还是别说出来了。要是话题又被扯到那个方面会很麻烦。而且,也没有其他办法。
可是,就算能跟朱音牵上线,到底又打算做些什么呢。虽然诗月说她有主意,可是并不肯告诉我具体的内容。
「这种事情要保密才会有更好的效果。」
我的心中只有不安。不会只是什么都没想吧……?
*
六丁目其实还满大的,只靠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稍微多绕点路,是不可能与朱音再会的。试了三天绕远路回家的路线之后,我开始怀疑这么做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那么,该怎么办?
朱音是我们高中的学生,只要拜托华园老师把住址告诉我,不就马上解决了吗?……想到这里,我立刻朝大腿槌了一拳告诫自己。那是个人资讯啊,到底在想什么啊?之前不是才因为同样的理由,对老师感到气愤吗?而且查出住址直接杀到对方家里的话,就真的是跟踪狂了。对方也会被吓一跳吧?那样哪还有办法拜托她去录音室呢?应该要装得更像偶然遇到一样才行。
在回家的路上,我坐到护栏上喘口气。六月的夕阳带着浓浓的梅雨气息十分闷热。在这种大太阳底下无所事事地到处乱晃,感觉就像在柏油路上被晒干的蛞蝓一样。
好好想一下。
朱音现在在做什么?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感觉她不像是那种人。话虽如此,她也不是那种能够马上把心情转换过来,精神百倍地四处游玩的类型。如果是那么粗线条的家伙,也不至于无法适应集团生活而拒绝上学,成为到处寻找雇主的座敷童子才对。那家伙也有她自己必须面对的阴暗面与创伤。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只不过是在几周前认识朱音,跟她讲过几句话而已,我就这样擅自臆测对方的心理,是不是太狂妄了?我对她到底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