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在教室里也成为注目的焦点。
「村濑,那是吉他?」「你会弹吗?」
「让我看让我看。」「弹首曲子来听听吧!」
……因为会变成这样我才不想带到教室来,可是因为下雨快要迟到了也没有办法。幸好第一节课的铃声很快响起,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也急忙把吉他藏到置物柜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坐到位子上。
课堂上我心不在焉地望着烟雨迷蒙的窗外。
在隔着中庭的另一侧,荡漾的水波洗刷着北校舍的墙壁。走廊上相连的窗户看起来简直像是贴着电影的胶卷一样。每扇窗都是一格分镜。从校舍的最右边到最左边,换算成播放时间的话大约是一秒半吧。
每到下课时间,我都会拿出手机检查LINE。
来自诗月的回覆从昨天开始就没变,只有一行「我知道了。」而已。
只有文字的交流,无法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打出这句话。是感到惊讶、困惑、还是胆怯呢?
在等待放学的期间,我的时间就像沿着玻璃窗流淌的雨滴一样。看似缓缓流下──却又会一口气滑落──不断重复这样的过程。或许是因为感到迫不及待,却又有点害怕的复杂心情导致的。
凛子打算让诗月做什么呢?
不用说当然是要让她打爵士鼓吧。这点我很清楚。可是她的问题只靠一次演奏,就有办法解决吗?我把凛子拉到楼顶的那次,是因为她面临的只不过是个人跟心理方面的问题。然而诗月的问题,跟家庭环境以及今后的人生有密切的关系。只是来场即兴合奏而已能有什么改变?而且,想要让她改变的做法真的正确吗?
铃声响起了。
学生们拉椅子的吵杂声音将我的意识淹没。我放弃思考站了起来,把吉他从藏好的地方拿出来离开教室。
诗月已经先到了乐器仓库。她跪在被横放的底鼓旁边,正准备要把鼓皮拆下来。
在旁边还放着另外一张没有挖洞的新鼓皮。
「啊,真琴同学。」
注意到我而停下动作的诗月,有点不好意思地朝我点头致意。
「你在做什么?」
「之前擅自挖了洞,所以想恢复原状。」
「为什么?又没有其他人要用,没关系啦。」
「可是我已经不会再到这里打爵士──」
「不对啊,你看过LINE了吧?不是说了今天要跟凛子即兴合奏,我也带吉他过来了。」
诗月瞪大了双眼。咦?需要这么惊讶吗?
「……即兴合奏……是吗?她只写了有话要说……」
我抬头仰望天花板。回想起讯息的内容。这么一说的确是一个字都没提到要演奏。或许是觉得老实写出来的话她可能不会过来。不不不,与其用那种气势汹汹的文章把人叫过来,还不如老实地邀请她一起演奏比较正常。话说也真亏诗月肯过来呢。
「她是想来一段即兴合奏啦。所以把爵士鼓装回去吧。我也会帮你调音的。」
「……可是……」
诗月抓着空荡荡的底鼓边缘低下头。
我把她拿出来的布偶重新放回鼓身里,并装上鼓框与鼓皮,然后把螺丝拴紧。
「声音想调成什么感觉?」我刻意装出开朗的声音问道。这种时候比较有效的做法,是不给她时间去犹豫要不要参加合奏,而是营造出彷佛合奏已经是既定事实的气氛,会更有利于让现实朝那个方向发展。大概。
「呃、那个……」或许是心理作用,诗月眼中累积的困惑似乎变淡许多。「就算你问我要什么感觉……是哪一首曲子呢?要配合风格才行。」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
虽然有点晚,不过我开始对凛子感到不爽。为什么连曲子都不告诉她啊。而且还瞒着来帮忙的我。再加上把人找过来自己却不见踪影。
没办法,只能跟平常一样依我的喜好来调音,并进行设置。重复踩了好几次脚踏钹控制踏板确认硬度的诗月,脸上露出有如走在结冰水池上的不安表情。
接着我拿出自己的吉他。经由效果器连接到蹲踞在仓库角落的Roland吉他扩大器,然后打开电源。
我的声音该怎么办才好?吉他比爵士鼓更需要知道是什么曲子,不然根本没办法调音。
就在此时,微微听见了钢琴的声音。
那是用指尖静静弹奏的琶音。只是轻轻地依循以缓慢速度每两个小节渐渐变弱的简单和弦。
是凛子吧。她在隔着一个房间的音乐教室里弹钢琴。话虽如此。
只有这样的话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曲子。我望向诗月,她也坐在爵士鼓前的椅子上握着鼓棒不动,以困惑的视线望着我。
但很快地她就屏住呼吸,以依偎着凛子钢琴声的方式踩踏节拍。起初是朴实无华的2/4拍。大概是感受到凛子隔着墙壁传来的不满,在重复第二轮时开始在踩踏底鼓加入后十六分。脚底紧紧贴着地面的沉重步伐,稍微变得轻快了点。
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曲子了。从鼓声很平静这点来看,诗月应该也跟我一样。然后,我也知道凛子没有事先告诉我曲目的理由,以及我应该用这把吉他与效果器做什么事情。
迅速设定好效果器后,为了不打乱稳定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