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楼梯间的墙壁,抬头望向发黑的天花板,叹了口气。
*
在把诗月的事情告诉凛子之后,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结果你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垂头丧气地退缩了吗?真不敢相信。平常连不必要的事情也会说个不停的那根舌头,到了紧要关头却派不上任何用场?」
「为什么我得被你说成那样才行啊?」
「有那么好技术的人打算要放弃音乐,你没有任何想法吗?」
有那么好技术的你,也差点放弃了音乐吧?
「不是,我当然觉得可惜啊。非常可惜。可是我不晓得像我这样的人,该不该插嘴去管这样的事情,所以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话说回来。」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着凛子的脸。
「你说诗月有那么好的技术,意思是你有那么认同诗月吗?之前跟她一起演奏的时候,不是把她批评得一文不值吗?」
「我没有那样批评。」凛子不高兴地扭着嘴唇。「我只不过是对在意的部分提出要求而已。如果不是认为对方有能力回应,我根本不会提出要求。」
「……说得也是。」
「我平常看起来,好像把村濑同学贬得一文不值,那也只是对我在意的地方提出要求而已。如果不是认为对方有能力回应,我根本不会提出要求。」
「……说得也是……才怪!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你根本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吧?」
「那么你打算就这样不管百合坂同学吗?」
凛子跟平常一样,完全无视我的抗议这么说道。我抓了抓头。
「就这样不管……嗯~……」
「你不也是想跟百合坂同学搞,才每天晚上带她去仓库搞吗?」
「才不是晚上,也不是我带她去仓库,想搞的也是音乐好吗!讲得太难听了!」
那个时候我们跟平常一样,在放学后的音乐教室里交谈,除了我们两个以外没有其他人,所以我勉强保住了自己的社会立场。
「所以呢?反正你这个看到女人就晕头转向的家伙,肯定已经拿到百合坂同学的LINE了吧?」
「什么叫做晕头转向……LINE是有登录没错啦。」
「你看吧。」
「那又怎样?要是真的看到女人就晕头转向的话,不是应该要先拿到你的联络方式才对吗?」
「这么说也对。」
尽管凛子双手抱胸表示理解,但这样的对话到底有什么意义?
接着凛子突然愤慨地挑起眉毛说道。
「连我的联络方式都不知道,却知道百合坂同学的?真不敢相信。」
「我越来越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生气?」
凛子朝我伸出手。
「手机借我。」
「……为什么?」
「我要传LINE给百合坂同学。反正你想不到要说什么吧。」
「唉~~~~……你到底想要……」
「没问题。不管是多么过分的性骚扰发言或低级趣味的贴图,我都会彻底装成是你发的。」
「问题可大了!」
「不过我堂堂冴岛凛子用你的ID传性骚扰内容给百合坂同学,会不会让她无法理解状况,造成更大的混乱呢?」
「只要不做性骚扰的行为不就好了吗?」
「确实如此。那么就决定以不做性骚扰发言的条件,把你的手机借给我。」
这是决定事项吗?为什么?凭什么理由?
可是已经开始觉得厌烦的我,还是把手机解锁交给了凛子。看到手机桌布的凛子皱起眉头。
「这只表情可怕的鸟是什么啊。兴趣真怪。」
「鲸头鹳很可爱好吗!别管我!」
打开LINE的凛子在进行一番操作后把手机塞回我手上。我望向萤幕,上面显示着这样的已传送讯息。
「我是一年四班的冴岛凛子。因为某些理由,用村濑真琴同学的手机跟你联络。请不要深入追究我跟村濑同学的关系。关于你放弃爵士鼓这件事,我有话要跟你说,请在明天放学后到乐器仓库来。」
……不要追究关系的部分有必要写上去吗?这样好像反而会让人想更多。
「所以,你叫她过来要做什么?」
「那还用问。即兴合奏。你也要带吉他跟效果器过来。」
*
第二天从早上就开始下着像冷开水一样温温的雨。
我把爱用的Washburn白色单切角吉他,放进软袋中走出家门。在我拥有的吉他中,这是声音最不突出的一把。因为凛子没有告诉我要弹什么样的曲子,所以只能选比较中性一点的。
为了不被雨淋湿而套上塑胶袋的吉他,在上学上班乘客挤得像沙丁鱼一样的崎京线车厢内,非常地碍事,我紧紧贴着车门,在心中一直不停地拼命向周围的乘客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