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村濑同学的言行实在让人羞耻。」
「不是你要我说的吗!」
「你们两位真的没有交往吗……?」诗月小心翼翼地插嘴问道。我火大地回答。
「看起来像在交往吗?就这种样子?」
「是的,怎么看都像。」「我也觉得看起来很像。」你不要若无其事地恢复平静的表情,还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啦。刚才脸红是用开关切换的吗?
诗月急忙站起来。「我好像真的打扰到你们了。」说完后她低头致歉了好几次,并离开仓库。
剩下的是表情冷淡凛子、快被疑惑淹没的我,还有沉默的爵士鼓。
「心思太细腻了。」凛子看着诗月离开的门这么说。「在我欺负村濑同学的时候,继续打鼓就好了,根本不用在意。」
让她把细腻的心思分你一些如何?
「话说村濑同学,有件事情让我很在意。」
「什么事啊?」
「那个人……好像叫百合坂?她跟你讲话时是直接叫名字。」
「嗯?啊、嗯,这么说起来好像是这样?」
印象中她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叫我「真琴同学」。不过因为讲话的方式很符合她的气质,所以直到刚才为止,我都没有觉得不对劲。
「那是、呃那个、该不会是因为从华园老师那边知道我的事情,所以才会用跟老师一样的称呼方式吧?」
我用着奇怪的语气拼命试着解释,但说起来为什么必须要跟凛子解释才行,这点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哼~」凛子用怀疑的眼神侧眼看着我。「那就好。」
然后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必须要得到凛子的原谅才行。
「这么说起来,你好像不喜欢Mu开头的称呼方式。」
「不,并没有那种事。」
「或许我也直接叫你的名字会比较好……」
那个、凛子同学,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真琴。」
「咿唔?」
「真琴?」
「是、是的。」
「真琴!」
「呃、我说……」
「真琴……」
「那个……」
「放弃了。恶心到想吐。」
「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
「啊,抱歉。恶心里面好像有个Mu字。」
「希望你道歉的点不是那里啦!」
「那么村濑真琴同学,啦啦队歌的改编就麻烦你了。」
最后让我想起那件讨厌的差事后,凛子就从乐器仓库离开了。
*
诗月与凛子的冲突(?)并没有在那个时候结束。
在过了两天的放学后,我在音乐准备室准备着第二天上课要用到的教材。当然那是华园老师把本来自己该做的工作推给了我。在我以抑郁的心情进行无聊的作业时,底鼓三连打的轻快节拍隔着墙壁传进耳中。是诗月。
能够让心情转换是件高兴的事。当我倾听着爵士鼓,心不在焉地动手做事时,这次换成是另一边──从音乐教室的方向开始传出钢琴声。这边我也马上就知道谁是演奏者了。是凛子。
令人惊讶的是两人的演奏完全同步。凛子弹奏的是贝多芬第一号F小调钢琴奏鸣曲中快到极点的最终乐章。钢琴声跟诗月的金属风格节拍叠加在一起,在我的头盖骨中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地来回穿梭。太过奢侈又不平衡的立体声,弄得我脑袋开始晕眩。她们彼此都是隔着一个房间的空间在听对方的声音,明明应该很难配合才对,真亏她们能够一直维持让合奏不乱掉。这实在很适合用来打发时间。像机械一样规律动着双手的我,一时之间沉醉在两人的演奏中。
然而,感到无聊的心情完全没有得到消解。
奇怪了。明明听着这么厉害的演奏─不对,厉害的只有节奏完全合拍这点而已。说老实话,她们的演奏并不有趣。
那也是当然的,毕竟是为了钢琴独奏所写的古典乐。只是加上爵士鼓而已,不可能马上成为完成度很高的改编。很正常。
可是,我这么想。如果是诗月的话,应该能够想出些什么办法才对。既然是技术那么高明的鼓手,应该有办法用一些我完全想不到的演奏方式,来衬托凛子的钢琴不是吗?还是我擅自对她抱持了过高的期待。
在展开部快要结束的时候,凛子的钢琴声戛然而止。诗月的爵士鼓也在多打了一个半的小节后,像紧急煞车般地停了下来。
虽然看不到她们两个人的脸,不过脑海中栩栩如生地浮现出诗月困惑到极点的表情,以及凛子非常不满的表情。
我站了起来,轻轻推开通往音乐教室的门。
「村濑同学,有件事要拜托你。」
「哇啊!」
就站在门口的凛子,把我吓得整个人差点往后倒下。
「你去告诉百合坂同学。三连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