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我和音野面面相觑,音野以一脸胆怯地缩着脖子。
“那是家父生前使用的保险柜,五十厘米见方,分量也相当沉,是个成年人无论如何也搬不动的东西。家父把这个保险柜放在了自己兼做办公用的房间,开箱密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也没有告诉家里人。这次突然遭遇了这样的不幸,家父已经不在了,眼下没人能打开那个保险柜。”
“你知道保险柜里放着什么吗?”
我代替一言不发的音野问道。
“不,没人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因此陷入了很难将它作为遗产处理的状况……”
“顺便问一下,保险柜的类型是……”
“该说是按钮式的吗?上面有个0到9的数字面板。按顺序按下作为密码的数字即可开门,密码似乎是家父设置的。按钮式的密码基本都是四位数字,但也有使用比这更多位数的型号,事实上我也不清楚是几位数字。”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仅有三位数的“数字锁”了,变成了无比庞大的数字组合。
“你咨询过保险柜的制造商了吗?”
晃一脸为难地蹙着眉头说道:
“当然,一开始就是这么做的,可制造保险柜的公司已经倒闭,现在早已不复存在了。于是我又咨询了专门开锁的锁匠,得知家父的保险柜貌似是定制的特殊物品,一般的开锁方法根本毫无用武之地,说什么‘要是愿意承担损坏而无再次输入密码的风险,就卸掉面板尝试开锁’的锁匠我已经找过好几个了。”
按钮式面板是可以用专门的办法卸下来的,毕竟也有因为线路锈蚀或者机械故障而无法开锁的情况,所以似乎可以确认面板内部的结构。但破解密码又是另外一说了。而且这个保险柜似乎是特别定制的,所以可能会有打开面板就令密码无效的装置吧。
从内部去破解是最后的手段,在此之前要先将能用的手段都试一遍,这就是委托人的选择。
“所以我就到这里来了,希望你们能破解一下家父设定的密码。”
“大致情况已经了解了……”
我边说边看向音野,音野带着为难的表情,眼神游离不定。
“你没有头绪吗?”
“我心血来潮随手试了下生日和纪念日,但是都没有用。或许他也只是把这些数字巧妙地排列组合了下吧。但即便如此,组合还是数不胜数,所以是无穷无尽的。”
仔细研究保险柜主人的信息,推导出连位数都不知道的几个数字……果真能做到这点吗?这就是所谓不着边际的事情吧。要是这都行的话,世界上所有的小偷都会这么干吧。倘若设定的密码完全是随机选择的几位数字,那么无论怎样调查所有者的信息也不可能找到答案。
“我知道这有些天方夜谭。但我感觉只在锁匠中间咨询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所以希望名侦探能帮上忙。”
“音野,你觉得怎样?”
“唔……”
音野一边用指尖在桌上画着毫无意义的图形,一边就这样一言不发。
“这样的委托还是头一遭,所以很难判断,但诚实地推断一下,在像这样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开始调查,也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徒增你们这边的负担。”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而晃则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这样啊……其实家父在临死前留下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我觉得这有可能是有关保险柜密码的线索。本想在接受委托之后再给你们看的……”
“奇妙的东西?”
“是照片,家父被抢劫犯击打之后,在去世之前用一旁的相机拍下的照片。”
“哦,照片上是什么呢?”
我探出了身子。
“没什么,就只拍了房间而已……”
晃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U盘——
“照片被警方扣押了,这里面是用数码相机翻拍的照片,是得到了警察的许可才拍下来的。但我想你们应该懂的,这是个敏感的事情,要是不接受委托的话,我是没法给你们看的。”
临死前留下的照片令事态一下子变得相当让人感兴趣。要一开始给我看那个就好了,我在内心咂舌道。
“怎么办,音野?”
音野啪嗒啪嗒地动着嘴唇。
还,是,算,了——我看懂了他的口型,多么软弱的名侦探啊。确实不看照片是不会有什么进展的,但看了照片也并不见得就能知道保险柜的密码,这着实是个让人犯难的委托。
“我明白了,那就接受了吧。”
我下定决心说出了口。
虽然明白会让一旁的音野吓一大跳,但总之先晾着不管吧。
“非常感谢。”晃恭敬地行了个礼——
“那么,这个U盘就借给你们了。”
他把U盘放到了桌子上。
“啊,那个……大概……没可能……”
音野终于开了口。
“没可能的事情在我这里是不会有的。真是的,过于自信到了这种地步,真让人困扰啊……”
我慌忙封住了音野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