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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然完全变成倾听者了。
“譬如某天在父亲的鞋子里出现了一张黑桃A,另一天在走廊的窗户里又夹了一张红桃七,再有一天,梅花J又从他的床上蹦出来了……”
“在床上?”音野好似很在意地问了一声,然后——
“啊,不,请……继续说吧。”
“出现牌的日期没有特别的规律呢,而且牌的数字好像也是随意选的,牌的种类则是各种各样什么都有。”
“扑克牌的种类?”
“即使是一样的纸牌,种类也有很多呢。我也特地查过,经常能从父亲身边找到像是Rider back,Steamboat,或者Bee一类的国外品牌的扑克。因为背后的图案各不相同,所以分辨起来也很容易。”
“这些是魔术师经常喜欢用的……扑克牌吧。”
音野指出了一条信息。
“这些在杂货店或者其他任何玩具店都能买到吧,甚至还能网购,从购买扑克牌的地方推导出犯人可能会很难呢……”
后半部分几乎是他在自言自语。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半年左右,找到的牌大多被父亲烧掉了。手上虽然还有几张,但都作为证物上交给了警方。
“除了发现扑克牌以外,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可正因为一无所有反而更难受吧。所以父亲变得有些神经质了……把卧室移到地下室也是这个原因,甚至连通往地下室楼梯的门都上了锁。”
“当你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通往楼梯的门和地下室的门都是锁上的对吧?”
“是的。在确认门上锁之后,我回房取来了钥匙扣打开了门。”
“持有钥匙的就只有你和作为受害者的父亲吗?”
我这么一问,南齐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是啊,多亏了这个,连我都被当做犯人了……这一周除了父亲的葬礼和警方的调查,其他的事情都无从下手了……”
他耷拉着双肩,一副打心眼里感到筋疲力尽的样子。看到委托人这副样子,名侦探音野一时间手足无措。我用单眼向他示意,现在既然作为名侦探,是时候说一句话拯救委托人于水火之中了。
“请……请放心吧。”
音野扭扭捏捏地确认着我的意思。
我用口型把该说的话告诉了他。
——我一定会让这个事件……
“我,我一定会……让这个事件……”
——真相大白的。
“真相大白……可能吧……我会解开给你看……”
“诶?”
南齐大惑不解地歪了歪头。
“呃……哎……”
对于自己说的话,音野也莫名其妙。
我只得慌忙跟进道:
“有些部分光听是没法理解的,所以今后还要进行缜密的调查。那个……所以我们想去现场实地考察一下,要是方便的话,请允许我决定去府上登门拜访的日期吧。”
“好的,我知道了。”
我跟一脸茫然的南齐约好了去现场查看的日期,一切就这样定下来了。南齐说之后他还有工作要做,所以便告辞离去了。当时他还提出要支付咨询费用,但被我回绝了。
“第一次咨询是免费的哦。”
总有一天要想好收费标准呢……我自忖道。
回到房间,只见音野抱着膝盖,显得更小只了。
“呜呜……我想回家……”
“你说你先回家,可这就是你的房间吧?没必要缩得这么小,要表现得像个名侦探啊。”
“不行……我果然还是破不了案啊……”音野已经快哭出来了——
“我要睡了……我不懂什么密室,所以还是睡吧……睡了就不必去想了……忘了吧,全忘了吧……”
我慌忙阻止了他说:
“现在睡觉还太早了!话说你有注意到什么吗?”
“关于犯人的……”
“啊,这么厉害!”
“不管怎么想……范围缩小到特定的人身上……那就一定是和受害者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人才是犯人吧?谁都能看出来……半年内在不被家里人发现的情况下,一直将扑克牌放在各种各样的地方都是不可能的……还要应该知道受害者平时是睡哪张床的吧……犯人就是……”
“是说和受害者同住一屋的人吗?”我确认了手头的资料——
“蓝子小姐是南齐的未婚妻,现在似乎就住在他的家里。另外还有一位,就是在这间宅邸当了十多年管理人和司机,平时一起生活的根津正雄先生,剩下的就是南齐君本人了。”
“我不大自信……但我觉得犯人就在他们之中。”
“你是指蓝子小姐还是根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