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扔进去,就可以从这里飞出来。”
“啥?真的吗?”
“请联系鉴定科,确认纸牌上是否有微量的灰尘。嗯,很有可能是事先将通风口的内部彻底清理干净了。”
我对刑警们交代了一声,笛有立刻拿出了手机。或许是想到了这里没有信号的事实了吧,他随即放弃拨打,取而代之用钢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
“可是犯人仅仅是为了吓唬受害者才撒了扑克牌吗?”
“对,对的。”听到岩飞警官这么一说,音野又缩了一缩——
“这非常有效,当看到大量扑克牌后,受害者发出了惨叫。”
“就是当时的惨叫声么……”
“是的。南齐先生听到的惨叫在看到纸牌后万分恐惧而发出的。这绝不是被刀刺中的一瞬发出的尖叫,恐怕受害者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了房间,从里面把门锁上并开了灯吧。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了满地的扑克牌,于是大叫一声,当场就蜷起了身子。恐怕是因为心脏的负荷过重了吧。据说他的心脏本来就不好,所以在遭到这种打击之后应该动弹不得的。”
“喂喂……难不成……”
岩飞警官像是注意到什么一样嘟囔起来。
“当南齐先生冲进房间的是时候,实际上受害者并没有被刺,只是受到惊吓而蹲了下来……受害者最后说的那句‘扑克牌’,也只是想表达对面前那些扑克牌的恐惧而已。”
“等,等下!那就是说——”
“这个地下室的确是密室,但根本就没有什么密室杀人,并没有犯人进出过密室。因为谋杀是发生在密室被解除以后,确切的说,是在密室被解除同时……的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巧技杀人(注3)吗!”
笛有刑警两眼闪闪发光地说道。
“是我们赶到房间里的时候发生了谋杀……吗?”
南齐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喃喃自语着。
“凶手在门打开的同时,就冲过去蹲到受害者的身边,然后刺死了他。”
“胡说——”南齐喃喃自语着:
“我怎么没注意到。”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南齐先生是把手贴在受害者的背部,轻轻靠在他背上了吧。那就没法看到蹲在地上的受害者的腹部了。然后犯人的手就迅速伸过去了吧。”
好了,该有名侦探指认犯人了。
我闭上眼睛,不想漏掉这声美妙的话。
“根津,你个混蛋就是犯人!”
诶……
岩飞警官突然发难按倒了根津。根津被迫趴到了地上,胳膊被扭住不出几秒就完全被剥夺了自由。
“警官!好不容易才到音野的展示时间啊!啊啊啊真是的!”
“啊?不用再问了,这家伙就是犯人吧。在房间里听到惨叫声肯定也是瞎说的。从地下室到自己房间里是不是能听到惨叫,你一个人也是没法确认的吧。喂喂,我可是知道的哦,你在背地里偷偷摸摸转移受害者的财产呢。”
“可恶……”
根津的面孔几乎从之前的翩翩绅士,化为了狡猾的罪犯。但这都无所谓了。那时的我,总之是为岩飞警官抢走音野的告发场面而深受打击。
“但还请再等下啊。”南齐出声说道:
“要是根津先生确实藏了那把刀,那么即便当时刺中了我父亲,从我的位置或许真注意不到,但他又是什么时候拿出那把刀的呢?和根津先生在楼梯上会合的时候,哪里都看不到这样的刀啊。这么大的刀藏在衣服里也很容易看出来啊……而且这附近哪都没藏刀的地方呀,要是把这藏在床底下的话,我是绝不会看漏取刀的瞬间的……”
音野小声答道:
“关于这起事件……密室问题本身并不难办……难点是凶器。犯人是和其他发现者一道进入现场的,究竟他是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将那把刀带进现场的呢……”
“藏在这个房间里……应该不行的吧。能藏的地方就只有床了,但据说这家伙犯罪时并没有靠近床。”
笛有刑警则东张西望地说道:
“也不能在门背后吧,因为门是朝外开的……是在楼梯上?那也不行吧。毕竟灯光很亮呢,放在那里马上就会被发现的吧。”
“我懂了,你是把它藏在散落在地上的扑克牌里了吧?是这么回事吗?”
“呵……”
“你个混蛋!”
遭到犯人的嗤之以鼻的岩飞警官,气急败坏地把重量加在犯人身上,根津发出了“咕”的一声奇怪的呻吟。
“散落在地上的扑克牌看起来像是伪装的……但要说把这么把刀藏起来,只会像山一样不自然吧。而且要只是把纸牌从通风口里洒进来的话,并不一定就能把刀藏起来。”
“也是啊……该死!”
“如果把作为凶器的刀藏在现场,就有可能会被受害者发现。此外到现场的路上也没有藏刀的地方。而且要藏在手里的话,就有可能被一同前往现场的南齐他们发现。但要选择可以隐藏起来的小型凶器的话有可能杀不死受害人……所以凶手想到的就是这个。”
音野举起了手上的模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