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乐观了。达也让人这么觉得的想法,其实隐藏着明确的打算。
「话说~明明两个人一起住,房租全都由我付不是很奇怪吗?可以平分吧?」
「嗄啊?现在才在说什么?不是你说我可以不用付房租的吗?」
才不过半年前的事,可别说你忘了。我用强烈的语调继续说:
「我一开始就问过了吧?说我要出一半。然后你怎么回答的?不能让女人出钱,你是这样说的吧?还一脸得意。你不记得了吗?」
「…………」
情况不妙就马上安静。假如打算一意孤行,至少要理论武装吧。
「……反正是肮脏钱吧?」
像是自言自语般嘀咕的一句话,没有被我漏听。
「你那是什么意思?」
我威吓追问他,达也却嘿嘿地傻笑,想要打迷糊仗。
「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唉。」
达也厌烦似的叹气,慢慢地叼着香菸点火。和含有难忍臭味的烟一起吐出令人生厌的话。
「女人真好啊,出卖肉体就能轻易赚到钱。」
「啥?按摩店不是你想的那种工作。」
「难说哦?和风俗店很像吧?」
「…………」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非理解,只是漠不关心。
可是,为何现在才对这个事实感到抗拒?
我不打算装成纯洁少女。打从一开始我也没有信任他,所以也不觉得被他背叛。
男人的宽容,就像甜点外层的巧克力一样单薄,多半是用温暖肌肤的温度就能轻易融掉的便宜货。
甜蜜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总有一天,苦味绝对会从里面出现。
吐出来,或是吞下去。
以往都吞下去了。吞得下去。
可是,为何偏偏今天堵住喉咙呢?
「……肮脏钱?那又怎样?话说,想靠肮脏钱的你又算什么?专吃脏东西的苍蝇或什么吗?」
「嗄啊~~?」
暴露出敌意的危险眼神。
虽然害怕,但我不会逃走。
不算强大的我,正因勉强战斗所以受伤。
「是说,把菸熄掉啦。不是说好不在房间里抽菸的吗?」
「啰嗦~这里又不是你家。不爽的话就离开啊。」
「是喔。」
有来有往,正是指这种对话吧?
反正只是时间的问题,一直拖下去,他很有可能变成专靠女人养的小白脸。这时果断地斩断才是明智的判断。
看到我换上衣服,开始整理行李,达也有些动摇地说:
「咦?什么?你真的要走吗?」
「…………」
「等等。抱歉,我说得太过分了。是我错了。」
达也说着把香菸的火熄灭。
「!?咳咳──咳咳──」
也许是平时都省着吸,刚刚他最后抽太大口,结果不住地咳嗽。
「……唉─哇。」
像怪鸟叫声般恶心的咳嗽声,使我的心情完全冷却。
我拖着塞进最起码的行李的旅行箱,没有道别就离开房间。
没有半点依依不舍的我,果真是薄情的人吗?
我倾斜里面剩下一半的格兰利威十二年的瓶子。琥珀色的液体倒满放了大冰块的酒杯,融化的冰坍塌,发出钟声般的悦耳音色。
「喔喔……」
像广告演出般的现象使我自然地露出微笑。威士忌~哼哼哼~♪完成的状态令我不禁哼起歌来。
「……嗯?」
放在桌子边缘的手机,发出声音和振动通知来电。我确认画面,号码是店里的市内电话。
「……不~祥的预感……」
深夜从工作地点打来的电话几乎都没有好事。但是我身为分店负责人也不能假装不知道,我鞭策酩酊的晕眩意识接起电话。
「喂喂~」
『喂,辛苦了。我是杉浦。』
「喔喔,怎么了?」
『抱歉这个时间打给你……那个,之前不是有个禁止进入的免低居民吗?』
「哦……」
免低──正式名称是,免费低额宿泊所。
姑且是向国家登记的,民间的福利居住设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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