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越来越近了。
小晶先是有了朦胧的意识,接着一下子苏醒了。她听见了小心的哭声。小心边哭边砸着门。
“我们的时间……年份都是不一样的呀!”
小心说道。
“不是什么平行世界,我们是各个不同年代的雪科第五中学的学生呀!我们是在同一个世界里的呀!”
让小心幡然醒悟的是东条的那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搬家呀?”
“四月一日。”
“就在眼前了……”
“没有办法呀。爸爸他们其实想在三月份里搬家的,可是今年的四月一日正好是星期六,休息日。”
今年的。
小心当时听了东条的话以后,心里曾经计算过。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呀——她思忖着。
城堡里的人们,和小心他们,每个星期的日子是不一样的。在不同的年份里,星期的日子是不同的。
比如开学的日子。
还有节庆的日子——比如成人式的日子。
可以把这事想得更加单纯一些。
星期不一样。
天气状况不一样。
买东西的场所不一样。
教师不是同一个人。
班级数不同。
街道的地图不一样。
然而并不是“整个世界”都不一样。
关键是当时是哪一年——如果时间和时代不同的话,这些不一样就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是嬉野的记忆提醒了小心。
嬉野当时在等待之中度过的一月份的那一天。
嬉野一边吃着饭团,一边等着大家。他仰望着蓝天,心中感到无比的幸福。
然后,嬉野的母亲和某一个人——一起来了。
那是一个头发略微有些花白,看上去非常温和的女人。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上有一些皱纹。
对这个人,嬉野称呼她“喜多岛老师”。
她和小心所了解的喜多岛老师——不一样。然而,看上去很像。这个人确实是喜多岛老师。
她比小心所知道的喜多岛老师的年龄大得多了。
在小心的现实生活里,喜多岛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既没有白头发,脸上也没有皱纹。她确实应该是喜多岛老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心思索着,忽然想起来了。
以前,在城堡里同嬉野谈起喜多岛老师时,小心说过:
“喜多岛老师很漂亮呀。”
“漂亮吗?”
作为容易对女性动情的嬉野,喜多岛老师应该属于他所喜爱范围里的女性,可是嬉野所表现出的迷惑让小心一直感到疑惑。
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在“嬉野的现实生活”之中,喜多岛老师不是小心所看见的外貌——她不是年轻的女教师。
这样想来,政宗的记忆之中也有让小心感到特别的地方。
“他们这些家伙不可能不来的呀……”
政宗当时正在保健室里哭泣着,喜多岛老师抚摸着他的背:
“是呀。政宗君的朋友们一定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这么说话的喜多岛老师比小心所知道的老师的头发更长,她看上去的气质和小心所知道的老师有所不同。
小心本来并没有特别在意,可是看到了嬉野的记忆之后,她的心情有了变化。
这也是因为——她不是小心认识的那个喜多岛老师,而是若干年以后的喜多岛老师。
所以,小心看到了大家的记忆。
她被允许看到了这些。
比方说,昴的那个随身听。
在城堡里,只看见昴在用耳机听音乐,小心从来没有看见他放在包里的用耳机线连着的音乐播放器,而记忆中的昴听的是磁带。这和小心在街上所看见的那些播放器相比,外表上显得更厚更重。
最确实的证明是在风歌的记忆之中看见的。
风歌弹着钢琴的时候,她旁边有一个日历,在钢琴比赛的日子上画着红色的圈圈。
月历上印着的年份是“2019年”。
而不是小心所度过的去年“2005年”。
进入了小晶的记忆之后,小心更加确定了。
现如今,学生们用的基本上都是小灵通或者移动电话,可是小晶却用寻呼机来联系他人。关于寻呼机,小心小时候看见妈妈的手里就有,她用这个东西和在单位里工作的爸爸取得联系,小心大致上知道怎么用。这个东西不是用来通话,而是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