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看见小心的镜子发着亮光,却没有在‘游戏的房间’看见你……怎么样啊?你和政宗他们顺利见上面了吗?”
理音说话的样子很开朗。小心一直看着他的脸。
他是真实的,她在心里想。
理音就在我的面前,他不是我脑子里的幻觉。他就在这里活着、动着,还说着话。
“……我没有遇上他们。”
小心觉得自己回答他的声音就像幽灵似的。理音的脸上顿时现出了惊讶的表情“哎?”,小心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向他说明一切。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和他们见上面。政宗他们都没有来。问题是,他们不仅仅没有来,老师们还告诉我,没有政宗和嬉野这几个学生。”
“……啊?”
理音的脸上现出了诧异:“怎么回事?”好在他的声音比较轻,小心觉得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究竟为什么?他们都在撒谎吗,说是在一个中学的?”
“不是的。”
这方面小心也曾经想过。然而,只是这么理解还是解释不了许许多多的问题。首先,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要这么做。
“我完全不明白。”
小心屏住气息说道。
不抓紧时间要来不及回去了。不知道妈妈和喜多岛老师什么时候说完话会来找小心。
也许小心的焦虑在她的身上已经体现出来了。理音不作声了。小心恋恋不舍地说:“我要赶紧回家了。妈妈今天在家里,我不快点回去的话,她会怀疑的。”
她抬头看着理音:
“能见着你太好了。我……差点儿以为自己至今为止看见的全都是幻觉呢。知道你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真是太好了!”
“什么呀?你说什么?”
理音露出困惑的样子。小心这些简短的说明终究没有能够把她的意思全部表达出来。小心也觉得挺抱歉的,对着理音越说越乱。
“这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城堡也好,‘狼大人’也好,都算什么呢?”
小心应该快点离开,可是又有事情没弄明白。实际上她现在很想把“狼大人”叫出来问问,让她来说明一切。
看着充满了疑问的小心,理音开了口,他小声地嘀咕着:
“我觉得,说不定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构出来的。”
“什么?”
“‘狼大人’称呼我们是小红帽。”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没听明白。理音抬起了头说:“我也得走了。我是趁着足球比赛休息的空闲赶过来的。今天是决赛的日子。我惦记着你们大家在外面见面了,特地赶过来想听一听情况的。”
“在夏威夷,现在是几点呢?”
“下午的五点半左右。”
理音虽然有他的日常生活,却还惦记着小心他们在日本的事情,小心不禁觉得心情有些放松了。
不行了,得赶紧地回去了——
这时,小心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她和理音两个人说话的机会不多。想到必须马上回到同大家见不着面的镜子的那一边去,她更想问一问了:
“我想问一问,如果是你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
“如果,找到了那个‘祈愿的钥匙’的话?”
小心问这个问题之前并没有深思熟虑过。她只是随随便便地问了,她觉得理音一向是那么阳光,一定不会有什么迫切的愿望,这一点让小心感到特别羡慕。
可是,理音这时的眼睛却仿佛望着遥远的什么地方。
“我的愿望是……”
小心本来并没有想打听他的愿望。如果用钥匙实现了愿望,大家就会失去在这里的记忆。所以,小心本来以为理音会说宁肯丢掉钥匙,也不要失去记忆。
可是,理音却继续说:
“希望我姐姐回到家里来。”
“……咦?”
说了这话的理音,可能本来并没有打算这么说。两个人相互看着。理音好像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来,他紧紧地闭上了嘴。
小心什么都没有问。她不知怎么问才好。
可能理音也感觉到了她的为难,主动说出了究竟,淡淡地一笑道:
“我刚上小学的那一年,她去世了,因为生病。”
小心还是觉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起来了,挺久以前理音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姐姐。问到家庭成员的话题时,他说家里有一个姐姐。小心问他姐姐也在夏威夷吗?理音说“日本”——在日本的意思。
面对无言地一直看着自己的小心,理音说:
“抱歉。你听见我说这事也挺为难的吧?我也不是想要听点什么安慰的话。”
“不是的……”
小心摇着头,她一个劲地摇头。理音不该向她道歉。小心觉得,自己想不出对他说什么话才好,真是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