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出入口的地方,看见了我。却没有理我。她什么都没有说。比方说你来学校啦。她什么都没有说。其实她每天都来我家送学校的联系本。今天真的见面了,她却什么都不说。”
小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然而,她心里特别悲伤。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悲伤,还有委屈,心像要裂开来似的。
老师,怎么办呢——
小心的嘴里发出了呼唤般的声音:
“老师,那封信,如果是东条放进鞋箱里的话怎么办呢?如果是真田美织让东条放进去的话怎么办呢?”
小心说完才明白了,自己真的特别担心,特别在乎这一点。
四月份,东条主动笑着向小心打招呼,可是包围着小心家的那一伙人,东条究竟在不在里面,小心无法确认。她大概在里面,小心想。这种想法让小心感到难受,她很想倾向于东条不在里面的可能性。
为什么这么想,小心也不明白。
对于东条,她本来觉得很希望和她成为朋友,可是东条并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然而为什么现在会对她产生这样的心情,小心并不明白。
然而,小心不希望东条成为敌人,不希望自己成为被东条所讨厌的人——到今天为止。
今天上午,自己遭到了东条的无视,这个愿望也就消失了。
“小心……”
喜多岛老师握住了小心的手腕。接触到她手指的力量后,小心一下发出了哭泣的声音“呜……”,小心哭得满脸泪水。放开小心的手腕后,喜多岛老师的脸凑近了小心。
“不要担心。”老师对小心说。
小心觉得老师的手是那么有力,她的内心是那么坚强。
“别担心。给你的那封信,是真田同学按照伊田老师的指示放进鞋箱里的,和东条同学没有关系。因为,关于小心所遇到的事,都是东条告诉我的。”
相信我!
老师说着。她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坚定。相信我。小心,相信我吧。
“咦?”小心刚开口就停住了。
喜多岛老师继续说:
“关于你和真田的事,都是东条告诉我们的。”
的确,小心也想过,真田美织周围的孩子不可能把真实的事情都告诉老师。对于真田美织,那些孩子都不会背叛她的。
然而,东条确实可能会——
“也许,她突然看见你,实在是太吃惊了,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不过,你一定要相信。东条同学一直为你担心。真的,她一直担心你。”
为什么?怀疑的心情依然在小心的内心存在着。
为什么明明担心着小心,却要那样无视小心呢?
不过虽然这么想,小心却觉得有点儿明白原因了。
可能因为她觉得愧疚了——
她知道小心被冤枉的事,却没有出手相助。在包围着小心家的人群里,东条大概也在里面吧。虽然在里面,却没有出来阻止。或许,在那些指责小心的人里,她是唯一的一个感到愧疚的孩子。这种可能性,多少减轻了小心的苦闷。
“小心。”
喜多岛老师开口道。她非常温和地望着停止哭泣的小心。
“你不用再继续战斗了。”
不用再继续战斗了——听上去,就好像第一次听外语一样的感觉。
以前,喜多岛老师评价她“正在战斗”时,她觉得那么开心。然而,现在比那时更让她感到愉快,这话听上去有着意想不到的温柔。
小心无言地向老师看去。老师又说:
“小心一直在战斗,小心的妈妈和我都明白的。小心用不着再战斗了,考虑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战斗也可以了。”
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小心闭上了眼睛。小心闭着眼睛,不知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她只是点了一下头。
她让小心考虑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小心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然而,可以用不着战斗了,这种想法本身便让小心觉得浑身都沉浸在平静之中了。
就在这时,保健室的老师回来了。“那个……”她低声地说着话,小心能听见她从门口传来的声音。“伊田老师说要来看看安西同学……”
小心闭上了眼睛。她使劲地闭着眼睛。当她又睁开眼睛时,觉得内心比刚才更坚强了。她迎着喜多岛老师注视自己的目光,看着她说:
“我想回家了。”
听见小心这句话,喜多岛老师点了点头。
“那好,就这样吧。”她看着小心点点头。
妈妈从上班的地方直接到学校来接小心。看样子,小心在晕倒的时候保健室的老师和妈妈联系过了。
妈妈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小心还是感到很抱歉,本来她主动说要来学校,可是现在在学校里待了半天的时间都不到,就要回家了。
从学校回到家后,小心只是慢慢地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妈妈这天不再回去上班了,默默地坐在小心的旁边。
回到了家,过了三十分钟以后,喜多岛老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