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意思是你们大概在家里都因为我挨过大人骂了,真对不起了。”
“嬉野,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向他们道歉。”
政宗用直截了当的口气说道。他的语气有点儿愤怒,但是,嬉野没有能够向他做出答复。
通过嬉野说的这些话,小心能够明白他头脑里的混乱。他认为他和那些孩子之间的关系没有破裂,然而他又主动地向他们道歉,并说他们未曾对他提出过过分的要求,却又期待着他们向他表示反省。嬉野的这些矛盾说明了他既要显得强硬,又不想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他并没有撒谎。
他所体验的情绪,全都在他说的话里反映出来了,说的没有错。
“他们当中的一个家伙对我说:‘既然你以后不能再请客了,我们也就不需要你了!’其他的家伙全都嘻嘻哈哈的笑着。这样一来,我肯定忍耐不住了。然后我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他,他也还手了。就这样,我被他们打伤了。”
大家听了鸦雀无声。嬉野说:
“在这件事情上,因为先出手的是我,所以就很难解决了。现在反正是乱成了一团。爸爸和妈妈说是要告他们,谁知道结果怎样。自由学校的老师们也都为我担心。实际上只有他们来向我询问:‘嬉野君,你现在最希望怎样?’”
说到这儿,嬉野的话里带有哭泣声。他突然转向政宗:
“所以,你不要居高临下似的看待那些老师好吗,不要提起他们就用‘民间组织的援助团体’这种轻蔑的说法好吗?那里的老师都很耐心地听我的意见。”
政宗尴尬地扭过头。然而,他大概觉得向嬉野道歉也会很尴尬,所以他再也不说话了。代替他提问的是风歌:
“你是怎么回答的呀?”
“哎?”
“他们问你最希望怎么样,你是怎么回答的呀?”
“我说我什么都不想做。”
嬉野说道:
“我说我只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不希望妈妈和我待在一起。自由学校的话去去也行,主要想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到底我受了伤了,他们能听我的话了。”
“是这样呀。”
风歌点点头,接着她又问:“是不是因为想来城堡呀?”嬉野的表情僵住了。可能因为是风歌问的这句话。如果是别的人问了,他说不定会马上态度强硬地还嘴,或者突然生起气来。他的表情突然显得温和了。
“不好吗?”他问风歌。
“没说不好。”代替风歌回答的是政宗。
大家都看着政宗的脸。
“辛苦你了。”
小心从来没有看见政宗这样认真的表情。他用若无其事的语调,简短地对嬉野说道。
回到家后,小心仍然在考虑嬉野的事情——
嬉野的事情、城堡的事情、自由学校的事情、大家的事情、自己的事情。
嬉野说完了他的事情以后,也临近城堡关门的时间了,大家一起,在大钟大厅的镜子前分了手。
“那么,大家明天见吧。”小晶说道。然后大家都回答:“嗯,明天见。”彼此道别——这已经成为习惯了。
* * *
大家并非每天都来,尤其是,染了头发的小晶和昴已经不经常来了。从小心的角度来看,他们的话题开始变得成熟起来。
特别是,小晶对小心说:“我有男朋友了!”小心被她吓了一跳。
风歌和小心都不擅长这个话题,小晶似乎觉得以此来逗逗她们挺开心的。小晶还说:“他已经不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了。”这更让小心大吃一惊。
小心觉得不问也不行,就说:“他是怎样的人呢?”小晶只是简单地回答:“比我大。他今年二十三岁。下回他要用摩托车带我出去玩了。”
“你们在哪儿认识的呀?”
“嗯,这话说起来有点儿长。”
小心觉得,小晶是故意在打马虎眼,所以她也不再继续地问下去了。风歌也一样,听到一半也不再问了。
小晶不光是在女生们的面前说这些,她在男生们的面前也会漏一些口风。
“那个,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呀,初中三年级的女生和二十三岁的男人交往?那个男人是怎样的人呀?”
小晶不在的时候,政宗会悄悄议论,然后昴就回答他:“啊,可是……我哥哥的朋友三雄和他的女朋友,就是十九岁的男生和初中二年级的女生呀。”
听了这话,政宗只好无奈似的闭上了嘴。
昴和小晶不同,他不是用附和对方的办法来让对方感到开心的性格,这方面小心和他一样,都比较低调。
似乎,自从昴把头发染了以后,他和政宗之间便有了一点距离。
昴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来城堡了,即使来了,他也常常只是独自坐在“游戏的房间”沙发上,用耳机听着音乐。
“你在听什么呢?”小心问他。“我在家里的时候基本上是听收音机,但是这儿没有信号。”昴回答她。
听他这么一说,小心才意识到这儿好像没有收音机的信号。由此看来,带进来的电视机除了玩游戏以外也不能看其他的,因为接收不到电视节目信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