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Episode5 GOD PALACE

的是,真正的我――

  她憧憬着那个传言。如果,能前往这里以外的别的世界的话,那该有多美好啊。那,一定是个能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活着的世界。

  她每晚一入夜便到外面,仰望星空。然后祈愿。

  ――求求你,带上我吧――。

  但,“船”并没有来到她的身边。

  她拖着冰冷的身体回到家里,明天,然后往后每一天都持续着的吧,准备好一天天的单调工作。

  有那么一天,她首次交到了朋友。

  那是个职场上的后辈。她,同纱希一样对这个世界持有疑问。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地死去般厌恶着每一天,是个一般称之为社会不适应症患者的人。

  纱希开始和那个女孩子经常交流,不安感也减轻了。像自己这样的人,在这世上还不少呢。我不是一个人――。这样想着,心情也舒畅了。

  然而,某天,那个女孩子突然失踪了。

  纱希的手机里留下了来自她的短信。

  “纱希小姐。

  我,试着去追寻真相。”

  她朝着这个世界的谜团发起了挑战。

  纱希知道这点。随后,纱希也高涨起想要知晓这个可疑的世界的秘密的热情。

  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关于社会的疑问。然而一味的逃避,无异于是一步步地慢慢走向空洞的死亡,逃避不就是在至今为止的人生中自己最厌恶的规训吗。现在正是,该与折磨着自己的世界对峙的时候了。

  纱希下定决心,离开了职场。此后,她将辨明社会的真相作为使命,知晓市民network的存在后便加入了组织。

  这里的人全都,同纱希以及她的后辈有着相同的对社会的疑问。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错,因而获得了自信。然后呢,在那里她还认识了做视频摄影师的榛原。

  为什么要追寻真相呢,对这个问题,榛原讲了离开森林的猿猴的那番话。榛原洋溢着燃烧般的热情,确实与纱希至今所遇到过的人不同。他是的的确确地“活着”的啊。

  纱希着迷于榛原率真的目光。

  随即在那个瞬间,我想要去追寻真相,想要助这个人一臂之力然后不断地前行直到生命的尽头――就这样,下定了决心。

  粘稠的黑暗,把地道给填塞满了。四周潮湿得很,“嘀嗒嘀嗒”地回响着不知何处传来的水滴滴落的声音。

  纱希似乎要拨开这片黑暗似的,伸出手摸索着前行。没有光源的她,前途像是被笼罩在漆黑中。每次用手触及黏滑的墙壁时纱希都会吓得脊梁发冷,但这也没办法。

  她想起了一度失踪的后辈。曾经说是要找出真相而藏匿行踪的女孩――。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其实,纱希在数月前确实与她重逢过。已经潜入情报局的纱希,在街头偶然地遇到了从前的后辈。她在藏匿自己的同时,继续着同世界的斗争。

  总之,祝这孩子好运。愿她也能找出真相――。纱希如此祈祷道。

  回顾后方时,已经没有了追击者的动静。她松了口气,但是尚不可大意。

  不知道这个地道,究竟通往何方。假如无法离开这片宛如迷宫般的黑暗,自己就只好横尸于此了。即便勉勉强强留下一命,也是落得个卵覆鸟飞的下场。

  这条街的地下,好像有个巨大的古代地道网,她想到了这一传闻。相传在从前,世界爆发了大型战争的时候,为使国家要人逃离遭受空袭的都市,而修建了巨大的地道。可是,在战后地道被废弃了,知情者也没了。自己如今,说不定就走在那地道网中。

  最近,有个震惊世界的针对白衣女性的连环杀人狂事件。听说那个犯人,也是藏身于这地道里。不管怎么说,等待着自己的绝对只有危险罢了。来迎接掉进洞里的女孩子的,总不会是什么拿着怀表的慌里慌张的白兔吧[1]。

  说起关于地道的传闻,纱希想到了另一件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事。纱希的同志,也就是市民network的一个男成员,据说遇到了都市传说中的“说书人”。

  某天夜里,他正在酒吧喝酒时,穿着白衣的男人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不可思议的是,那男人知道他是市民network的一员。然后,他因此而开始讲述起“真实的故事”。

  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这个世界的信息被政府操纵着。但,你们觉得那所谓的政府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呢?

  不知道,他回答说。随即,白衣男子便超然地说道。

  政府之流,实际并不存在。在暗中操纵我们的,那不是人类而是别的东西。他们,不在目光所能及的地方。是在地下操纵着人类。这都市里存在着被封锁的地道网,您知道吗?那条路,连接着他们的据点。不过,能历经磨难到达那里的人,好像还没有过――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他询问说。白衣男子露出微笑回答。

  所以嘛,信还是不信,取决于你哦――。

  察觉到时,他正合眼睡在酒吧的吧台旁。这位客人,我们要打烊啦,调酒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哪里都看不到白衣男子的身影。他抱着被狐仙戏弄了一般莫名其妙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听说了这故事的朋友们都笑着说,怕不是在做梦吧。连当事人都感觉说不定是做梦,懵逼地歪着脑袋。纱希也是那时在笑着的一个人。

  但是,真的走在这地道上时,她就觉得那未必是场梦了。从之前开始,道路一直向下延伸着。对时间的感觉已经麻痹了,她也没办法估计自己走了多远,只是觉得在深处有什么东西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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