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虽然不至于像我过去那种程度,不过万一虚弱到无法进食的话,恐怕就得花上一点时间才能康复……
「……──!」
这时,还有点昏沉的莉诺琪丝猛然清醒,瞪大了眼睛坐起身来,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
「……还在。」
她来回抚摸自己的右手臂。
她看着应该已经失去的手臂竟完好如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咦?……我在作梦?」
「不,你的确在黑暗斗技场与剑鬼战斗,然后被他砍断了手臂,只是后来接回来了。」
莉诺琪丝怀疑自己的记忆和现在的差异是不是在作梦,但并不是梦……依她的情况,或许在各种意义上都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吧。
我没有在半夜偷偷溜去黑暗斗技场,自己也没有以参赛者的身分参加擂台赛。
手臂也没有因此被砍断。
──一切都只是她作的一场梦。她或许希望可以这么想吧。
「莉诺琪丝。」
我必须告诉尝试动着本应失去的右手的莉诺琪丝。
「对不起。」
她转头看向我。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阻止我、为了保护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应该要好好跟你商量,得出彼此都能接受的结论。我现在非常后悔。」
她与剑鬼的对决,毫无疑问是场武人间的胜负,关于这一点我不必多说。
这一战精彩得值得我大力赞扬,是一场不愧对作为我徒弟身分的精彩过招。
但莉诺琪丝接受这场胜负的理由若在于我,情况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出于莉诺琪丝本人的期望,当然没有问题。
我认为就算她因此落败死亡,也算是实现作为武人的心愿。
可是,那场胜负的原因在我。
无法如愿待在我身边,却仍须贯彻身为护卫的职责保护我的她,最后选择以参赛者的身分潜入黑暗斗技场。
导致了她与剑鬼的一战。
──如果莉诺琪丝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武人,我至少能要求她无论在什么状况下,都要接受武人的挑战,可以输但不能死,与其被杀不如先下手为强。
然而她还是个不成熟的学徒,我没打算要求她到这个地步,这样太残酷了。
「……可是,我还是给您添麻烦了。」
「那倒是真的。」
「咦?」
「身为我的徒弟,至少得赢过那种程度的家伙吧。」
「……」
「我看到莉诺琪丝你被打倒后,就去打倒他了唷。用酒瓶打,一击就解决了。」
「……大小姐,我觉得您应该再更有歉意一点。」
嗯?什么意思?
「您有觉得是自己不对吧?」
「嗯。」
「我可还没有原谅您喔?」
「咦?是这样吗?」
「您不觉得应该道歉到我接受为止吗?有时对方只是出于礼貌,表现得稍微客套一点而已。」
「客套?你刚才有说客套话喔?」
「当然有!当然是在客套啊!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我怎么会知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精神啊?
「如果我马上接受,不就显得我很随便吗!身为侍女,应该要在三番两次推托之下因为主人的坚持而半被迫接受主人的道歉,这样的形式才符合仆人的美德啊!作为仆人就应该要这样吧!仆人这个职业是不能展现私心的啊!您也考虑一下对方的立场吧!主人应该要有这些体贴吧!」
我哪会知道这种事……既然你都敢当面说到这个分上,应该就无所谓了吧?
「空手对付用剑的对手很可怕耶!我还是努力了啊!是为了大小姐您才努力的耶!连手都被砍断了耶!那当然会希望您道歉再道歉然后奖励客套的我啊!」
我十成十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东西。这是怎样,是精神错乱还是受伤的后遗症吗?
「快点!到我旁边来!」
咦?
「这种时候应该在我身旁陪睡吧!这情况有点这种福利也可以吧!我努力到有这点奖励也可以的程度了吧!躺在我旁边!陪我一起睡!」
…………
「既然这么有精神,应该是没事了吧?」
「才不是没事!完全有事!陪我睡觉!」
嗯,看来是没事了。平常那股危险的感觉不但回来了,还愈来愈强烈。看来她很有精神呢。
──总之看莉诺琪丝人没事,我就放心了。
从她身上感受到一抹不安和可疑感这点,也跟平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