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
甘得鲁夫倒吞了一口唾液。
看来他果然理解了。
理解到这场胜负在他答应时早已分晓。
──真是份沉重的工作。
在坏蛋常常出入的便宜酒吧的包厢中,坐着三个男人。
坐在桌边的是负责交涉的那斯汀。
陪同他的邓斐达站着靠在墙边,观察着情况。
这两个人都穿着黑西装,是和黑暗斗技场有关的人。
而坐在那斯汀正前方的冒险家──
「──那里有高手吗?」
游马桧。
「那当然,在没有贫民窟的阿鲁特瓦尔王都,说到一等一好手的去处,就是我们黑暗斗技场啰。」
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
即便那斯汀见识过许多坏蛋,而且是#立场稍微更深入#一些的坏蛋,眼前这男人光是对视便教他紧张不已。
这人是拥有剑鬼别名的冒险家。
一见到面,那斯汀就清楚地理解为何他会拥有这样的别称。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他肯定习惯杀戮到不把杀生当作一回事,能宛如呼吸般自然地下杀手。无论对象是魔物,还是人类。
这种坏蛋并不稀奇,但本人是否具备名为实力的凶器则是两回事。
能以身犯险,和本身就代表着危险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而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后者。
「如果您想与高手过招,请务必来黑暗斗技场。我们随时都欢迎强大的人,尤其是像您这样的强者。」
以往这类交涉,都是叫一个擅长此道、名为涅希鲁加的小混混做的。
但他在一年前解散跟一群小鬼头组成的帮派后,从阿鲁特瓦尔王都消失了。在地下社会讨生活的小混混突然不见踪影是很常见的事情,所以很快就没有人在意了。
那斯汀心想,到现在还会在意他搞消失的大概只有自己吧。
因为涅希鲁加搞消失,害他没办法把麻烦的交涉事务推给别人。
「那个叫黑暗斗技场的地方,可以杀人吗?」
听他这么说,便能知道剑鬼渴望杀人。
这可不是不害怕杀人这点程度。居然放任这种危险人物在外面随意行动,国家到底都在干什么。所谓的冒险家,分明是比地下社会的坏蛋还危险的存在。啊~好想快点回家泡澡喝啤酒,最好能醉到彻底忘了跟这个人见过面。
……虽然这些想法在那斯汀脑子里不停打转,不过表面上完全没有显露。
「要杀是可以,但可能的话希望尽量避免。」
「什么?特地来找我却不准我杀生?」
「因为收拾善后十分麻烦。」
这是拐着弯在说「就算是违法的斗技场,要是在王都里杀人可不能保证你会怎样喔」,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了。
「……哼~和平痴呆的阿鲁特瓦尔在地下也一个样吗?」
那斯汀心想,和平痴呆有什么不好。要是到处都是像你这样的危险人物,世上所有正常人都活不下去了好吗?
「不过真杀死了也没关系吧?我想吞食强者,变得更加强大,我就是为此才握剑的。」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就算杀掉强者,也不代表自己会因此变强……至少那斯汀是这么认为的。对于动脑派的那斯汀来说,这些沉溺于追求强大的家伙,逻辑实在难以理解。
「──不过说的也是,反正我也没有把弱者折磨至死的兴趣。」
剑鬼说完,看向站在那斯汀身后的邓斐达。
「如果跟后面那男人差不多强的话,我会杀掉,比他弱的就手下留情,这样如何?」
他这么问。
「就这样吧。」
这时回答的是邓。
「详情之后再通知你。走吧,那斯汀。」
想不到这场交涉竟然在无视交涉者的状况下谈妥了。
「──邓先生,请别跳过我擅自答应。」
一走出酒吧,那斯汀就对走在他前头的邓抱怨道。
这两人虽然同为黑暗斗技场的相关人员,但仅是认得彼此的程度,这是他们头一次一起工作。
那斯汀并不清楚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知道他是老大身边其中一个护卫。
交涉是那斯汀的工作。
是一位营运黑暗斗技场的贵人直接指名那斯汀负责的。一年前的话,他会把实际工作全推给涅希鲁加,即便如此,现在仍是由那斯汀负责。
他早已记牢所有关于交涉的规则和能讨价还价的空间。涅希鲁加凭的是气氛和气势,那斯汀则是属于会做好所有事前准备的人。
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接受被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