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被抽打应该很痛。
「你是莉莉忒雅……没错吧?」
由于她的打扮实在异于平常,让我霎时感到犹豫。
「呼……」
对方用勉强可以听见又听不太清楚的声音叹气,并对我瞥了一眼。
几秒之后,她用鞭子抵住我的喉头说道:
「看……」
「看?」
「看来有必要狠狠管教你一番了。」
「莉莉忒雅!?」
除此之外我再也讲不出话。无法回应。
只能望着莉莉忒雅的脸蛋一秒又一秒逐渐泛红的模样。我太无力了。
「怎么会……莉莉忒雅竟然彻底变成了一个冷血女狱警!」
「不、不对!不是那样的!这是哀野大人说第一句绝对要这样讲才好的缘故……!」
小泣,你在乱教莉莉忒雅什么观念啦?
「你不是应该在研究室等我吗?而且你这是什么打扮?难道连你也来卧底调查了?」
「是的,我请妻木大人特别安排。毕竟让朔也大人一个人行动,果然还是令人担心。」
「喂,妻木先生……」
我看向妻木先生表示抗议,结果他感到抱歉似地把视线别开了。
「呃,因此当作是期间限定,任职于国外监狱的一名优秀的副典狱长来到本监狱做特别视察──就是这样的剧本……」
我看八成是妻木先生耐不住莉莉忒雅强力要求吧。
「虽说是视察,不过似乎也有被赋予一部分的权限。所以我一定可以成为朔也大人的得力帮手。」
或许由于尺寸有点大的缘故,莉莉忒雅把歪掉的帽子重新扶正并对我如此主张。
「朔也大人,我听说你还化为一具遗体被搬进太平间了。」
「哦哦……是没错啦。」
「请问你又被杀了吗?」
「呃不……这次是我自己的失误。」
听我大致说明原委后,莉莉忒雅露出一脸打从心底感到傻眼的表情看着我。
啊,跟我临死之际闪过脑海的表情一样呢。
「你被自己杀掉了呀,朔也大人。」
「对不起啦。」
我道歉就是了。
所以拜托你不要把鞭子甩得咻咻响啊。
我、莉莉忒雅以及妻木先生各自坐下来后,开始整理目前为止所得的情报。
「也就是说,朔也大人在太平间有确认过轮寒露先生的遗体?」
「没错,虽然没有充分的时间,不过还是让我调查到原先在意的部分了。」
尽管自己把自己杀掉的事情完全是我预料之外的失误,但因此在太平间与轮寒露见上了一面,可谓侥幸。
人常用『遭逢不幸』来表示人死。若照字面上的意思,我这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你调查了什么?」费莉塞特说。
「就是伤口。虽然事前已经大致听过事件内容,但还是有很多事情如果没亲眼看看被害人的遗体也难以得知。例如伤口状态便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本来就想找机会调查看看了,结果这次让我一看……发现那伤口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
「之前说过轮寒露是被多妮雅的手臂贯穿胸口,而实际上的遗体状态也确实如此。可是感觉怪怪的。他胸口确实开了个大洞,直达背部,宛如被凿了一条残酷的隧道。但真要这样说的话,那背部的伤口形状太奇怪了。」
我用自己的手臂辅助说明。
「像这样,如果从正面被手臂刺穿,那背部的伤口应该会呈现从体内往外破开的形状才对吧?然而轮寒露的伤口却不是这样,甚至恰恰相反。也就是说看起来像从背部刺穿进去的。虽然这是细微到乍看之下很难区别的差异啦。」
「原来如此……看来轮寒露的遗体当时真的是没怎么调查过,就直接装进尸袋了。」
妻木先生听了我的话,脸上浮现复杂的表情。
「不过朔也同学,假如是从背部刺进去,又有什么问题呢?」
「请你想想看。多妮雅应该是被轮寒露亲手拆解分尸的。如果当时那房间里只有轮寒露和多妮雅两人,双方就有必要配合时机一起断送对方的性命才行。毕竟要是有一方先杀掉了对方,就没办法让对方杀掉自己了。既然如此,他们必然要呈现面对面的姿势才自然。」
「……原来如此!轮寒露不可能背对多妮雅才对!但他却是从背后遭到贯穿。这也就是说……」
「对,轮寒露是被多妮雅以外的什么人从背后刺穿身体而送命的。」
「那么事发当时在现场果然……」
「在那房间里应该有别人,也就是第三者。我认为把这点设为前提调查会比较好。」
第三者──或者说是殉情的见证人(watcher)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