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一个人,如果先把多妮雅拆解就无法离开房间,但是请多妮雅开门让自己出去后,又没办法将留在房内的多妮雅拆解……是吗?」
满足一边的条件就无法满足另一边──的意思。
「那么这边呢?」
蹲在床边的漫吕木伸手指向墙壁。
那里开有一个直径约十公分左右的小圆孔。
「通风口啊。」
孔上虽然有金属盖,但几乎快松脱了。因此稍微扳一下就能打开。
我探头一瞧,可以感受到些微的风吹进来。
虽然通风口在某种意义上可说是密室漏洞的常见手法,但这种可能性如果不考虑孔洞大小,就连小小的针孔都必须怀疑了。
「很遗憾,光靠这大小太勉强了。即便是猫也没办法通过这么小的……入符先生,自动劳工应该没有能力将自己的人格快速移转到别的躯体上吧?」
我会这样确认,是因为想起了费莉塞特这个案例。然而这似乎是我想太多了。
「自动劳工并没有那样的功能喔。最好别把费莉塞特当成基准来思考。」
「我想也是。」
「而且这里是地上四楼,就算穿出通风口到外面也无处可逃呀。」
莉莉忒雅说得没错。
「穿过极小的孔洞,又靠自己的力量从四楼沿着外墙爬下去逃走──假若真有人能办到这种事,早就已经从这座监狱逃出去啦。」
「漫吕木先生这样讲是没错,但凶手并不仅限于受刑人喔。」
「喂,朔也,你难道想怀疑狱警?」
「不,我只是想表示以现在来看,任何人都有可能性的意思。」
「嗯~那么果然还是假设凶手是从这扇门出去外面的比较好吧。虽然前提是我们不采信多妮雅发生故障,把轮寒露杀掉的说法就是了啦。」
小泣一边说着,一边把椅子的残骸当积木组装玩耍。
「喂,你叫哀野是吧?不要擅自拿现场的东西乱玩!」
或许是身为刑警的性情使然,漫吕木当场开口叱责,但小泣却当成耳边风。
「就算是发生某种故障让多妮雅失控了,那依然不知道她会被拆解的理由啊。嗯~……」
我感到有点碰壁而陷入沉思。
现场顿时变得一片沉默。
结果彷佛是多亏这段沉默而回想起来似的,入符敲了一下手心。
「啊,对了!就在事件发生后没多久,第一位进入这房间的狱警拍摄到的影像纪录还有留下来。你们要看吗?」
「原来有那样的纪录?请务必给我们看看。」
「义务规定上,当狱警察觉什么异常而准备赶往现场时,必须要用内藏于耳麦中的小型摄影机确实留下纪录才行。例如受刑人之间打架之类的。虽然这种话不太好讲,但毕竟受刑人中有不少是个性狡狯又爱撒谎的家伙,要是不留下证据,事后又要浪费时间争论有做没有做之类的。」
入符态度轻松地掏出手机,播放影片。
那是以第一人称视点在走廊上奔跑的影像。
一名狱警到了早上察觉多妮雅的信号中断而感到可疑,于是赶往这个房间──似乎是这样的状况。
狱警抵达房间,但房门锁着。右上方的红灯便是显示房门上锁的灯号。
朝房内呼唤也没有人回应。
──请协助开锁。
狱警透过无线如此拜托。
「当遇上紧急状况时,狱警可以像这样拜托管理中心协助打开房门。」
「原来如此。」
总算解锁后,房门自动往左边滑开。
「呜哇……」
尽管只是影片中的景象,我依然忍不住发出声音。
墙壁、地面、天花板──
影片中的房间到处涂满鲜血。
「是轮寒露的血吗……」
「还有多妮雅体内循环的特殊机油喔。你看红色的血迹中混杂有蓝色液体对吧?」
正如入符所说,地板上呈现一片红与蓝的云石纹路。
「艾格里高利的血是蓝色的。」
然后在房间中央是倒在地上的轮寒露以及支离破碎的多妮雅。
──怎、怎么会这样……!
狱警发出近似尖叫的声音,接着──
「等一下。」
「朔也大人,请问怎么了吗?」
「刚才房门打开那个瞬间的片段……入符先生,可以请你再播放一次吗?」
「怎么啦?是没问题啦。」
我再度仔细观察感到在意的部分。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