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关于这点啊,其实我们发现了一条可以抄近路的路径。」
「咦!朔也,你说真的?」
我伸手指向正上方,继续说明:
「就是顶楼,凶手是从东馆顶楼跳跃到西馆顶楼去的。」
接着我便将刚才和莉莉忒雅在顶楼验证得出的结论告诉大家。
「从那边到西馆的距离大约六公尺多一点。虽然会伴随风险,不过只要用跳的往返两处就能省下相当多的时间。」
「呃~……可是有三层楼高喔?我、我可办不到~」
「我也一样办不到啊,贝尔卡。但如果只论条件,乌鲁丝娜小姐是有可能的。因为──」
「因为我以前是个跳远选手……吗?」
乌鲁丝娜小姐抢先理解了我想说的话,自己如此说道。
「对,你自己讲过,你以前曾经是奥运的代表选手。」
「奥运!那不就恰好符合了吗!」
「不,贝尔卡。即便如此,但我猜想乌鲁丝娜小姐应该还是没办法跳才对。」
「咦咦……?为什么?」
虽然我没那个意思,但总觉得好像有种把人拱上台又拆台的感觉。抱歉啦,贝尔卡。
我接着重新正面看向乌鲁丝娜小姐。
「乌鲁丝娜小姐,请问你是不是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跑跳了?」
对于我的问题,她沉默一段时间。
「没办法……跳了?」
到最后,乌鲁丝娜小姐抬起头承认一切。
「你说得没错……现在的我别说是像以前那样了,甚至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跳。虽然我……巴不得遗忘这件事情就是了。」
「对不起。」
「可是朔也先生,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最初感到奇怪,是在大家一起追着露到地下的时候。你当时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担心露,考虑到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当然的吧。然而在抵达玄关大厅的电梯时,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担心主人的你却是最后一个追上我们。就算已经退休,但你在几年前明明还当过田径选手啊。」
乌鲁丝娜小姐听着我这段话,并轻轻把背靠到房间墙壁上。
「接下来还有,就是到达地下空洞而大家沿着水上岩石跳往深处的时候。当时只有乌鲁丝娜小姐没那么做,刻意选择涉水行进。」
明明岩石之间的距离没有很大,她却不想用跳的。
「这点就成了决定性的线索。」
「朔也先生观察得可真仔细呢……」
「虽然我忘了告诉大家,但我好歹也算个侦探啊。」
到现在已经做过那么多形同推理的行为,如今才这样自我介绍也真够晚了。
侦探──乌鲁丝娜这么小声呢喃,把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也许你受了足以影响到选手生命的重伤……或者因此导致了某种心理性动作失调而变得无法再跳了。是不是?」
乌鲁丝娜小姐深深吐一口气之后……
「正如你的想像。」
她缓缓脱下自己的鞋袜给我们看。
「别看我这样,我以前其实也是个备受期待的选手。然而反覆多次的伤害一直让我苦恼,也动过了好几次手术。」
从袜子底下露出的阿基里斯腱附近留下让人看了都痛的手术疤痕。
「为了回应大家的期待,我绝对要返回田径场才行。绝对要克服伤害才行──也许就错在这样的心情过于强烈吧。不知不觉间,我的跳跃姿势都变得不良……等到察觉时,就连朝着跳板冲刺这件事本身……都让我觉得恐惧起来了。」
我已经没办法跳了。
乌鲁丝娜小姐用这句话为自白作结。
到此阶段,贝尔卡也彻底哑口无言了。
这位女性并非凶手。
「呜呜……老师……我猜错了……」
由于自己发表的推理结果错误,贝尔卡明显变得沮丧。
「你这次也败仗啦,贝尔卡。虽然说,这结果打从一开始就能料到了。毕竟塑胶纸这种东西,谁都能去偷拿出来。这样不足成为只怀疑乌鲁丝娜一个人的根据。话说现在可以感到伤心的人可不是你。这种程度的事情应该用不着我说吧,贝尔卡(助手)?」
即使面对垂头丧气的贝尔卡,费多讲话依旧严厉。
「呜……我、我知道啦!费多真坏!」
贝尔卡忍耐着泪水,畏畏缩缩走到乌鲁丝娜小姐面前。
「那个……乌鲁丝娜小姐……真的非常抱歉!」
「贝尔卡小姐,没关系的。在这种状况下还继续隐瞒过往的我也有不对。」
乌鲁丝娜小姐轻轻拥抱贝尔卡,原谅了她。
「好温柔……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