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会遭到怀疑的对象。实际上我也因为这样觉得这点有些奇怪。
假设卡蒂亚真的是凶手,为何她要特地装成第一发现人跑来告知我们呢?
另外要讲到令人在意的地方──
「不过凶手究竟有什么必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呢?」
正当我思考的时候,莉莉忒雅也在完全相同的时机讲出了跟我同样的疑惑。
「我也刚好在思考这点。杀害德米特里的时间点只有在相当短的一段期间内,凶手应该一秒钟都无法浪费才对。可是却特地经过东馆的顶楼是为了什么?」
我一边口头整理自己的思绪,一边迈步从顶楼的一端横越到另一端。
凶手到底有什么理由来到这地方?
若举个比较浅显易懂的可能性,是为了把凶器藏到不会被别人看见的顶楼吗?
但目前我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明明那个时段的雨势还很强劲的说。」
「可是凶手却依然要到这地方来。」
我走了约十五步便抵达另一端。湿漉漉的铁栏杆在我腰部的高度。眼前是平缓的屋檐往前延伸两公尺左右,也能看见对面的西馆是相同构造。
「因为经由这里可以抄近路啊。」
我用双手握着铁栏杆,直盯对面。
「朔也大人,那意思是……」
「莉莉忒雅,从东馆(这边)到西馆(那边),你看隔着中庭大概有几公尺?」
突然被我如此一问的莉莉忒雅有些疑惑地站到我旁边,目测距离。
「五……不,应该六公尺多吧。」
「我也这么觉得。」
只要稍微靠在栏杆上把上半身探出去,我用手握住的栏杆就宛如老人家的牙齿般摇晃起来。
不出所料──
西馆的铁栏杆老旧得比这边更严重,已经有几处脱落的缺口。而从我现在站立的位置沿直线看过去的部分也有一块栏杆缺口。
我抱着确信往双手施力,结果握在手中的铁栅栏便轻易从地板中拔出来了。
将拔下的栅栏靠在旁边之后,我退到一边让莉莉忒雅也能看清楚。
如此一来这边也变得没有栅栏阻挡。
隔着中庭出现了一条空中的直线路径。
「这种距离,你觉得我也可以跳过去吗?」
「你说『跳过去』?意思说凶手是从这边的顶楼跳跃到对面的顶楼?」
「我觉得凶手要经过顶楼应该没有其他理由了。而且理论上,六公尺绝不是人类无法跳跃的距离。」
「可是要在视线不佳的夜晚,而且还是暴风雨中喔。然后朔也大人在学校的跳远纪录只有五公尺零一。」
「呜……」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学校纪录啦?
「暴风雨确实很棘手,称不上是良好的环境条件。但反过来想,会不会也正因为如此带来好处?」
「这哪里是好……啊。」
就在莉莉忒雅准备继续反驳时,植物的叶子飞过她眼前。
是种在中庭的树木,强风把叶片刮向黑暗的夜空。
「你的意思是利用风力对不对?」
「没错,就跟隐藏德米特里的遗体时一样,凶手在这里也活用了暴风雨的强风。」
夹在东西两馆之间的狭窄中庭此刻也依然吹着激烈的风。而且风向不时改变,从下方往上窜升。
「除此之外只要再抓准顺风的时机跳跃,应该可以比正常状况下跳得更远吧?」
「意思说……凶手是经由顶楼往返,达成犯行的。」
「如果经由这条路径就有可能办到。而且你看,这边和对面的顶楼刚刚好都铺有柔软的土壤。就算跳跃方式稍微乱来一点,至少也能在落地时当成缓冲──凶手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然后当凶手要从对面跳回来而落到花圃上的时候,薰衣草花瓣就沾黏到凶手身上。而凶手没有注意到这点,直接回到一楼,结果让花瓣掉落在走廊上了。
说明到这边,莉莉忒雅已经变得无意反驳。
「问题就在于──谁能够办到这种事?」
「莱尔先生假如运动神经不错,应该是最有可能性的人物。」
果然那个人就是整起事件的凶手吗?
「伊凡先生又如何?」
「那位老先生是受害者喔?」
「但现在还没找到遗体,因此伪装成自己死亡并躲藏在某个地方的可能性并非为零。」
「要这样讲是没错,但伊凡大人的脚不方便呀。」
「啊,说得对齁。他随身都带着拐杖啊。」
说到底,光是年龄上就已经很难讲得通了。
「另外就是卡蒂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