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着挂在墙上的画作。
「嗯~……不行呢。在这里的都是其他画家的作品。哎呀,毕竟埃利赛奥的个性应该不会脸皮厚到在私人空间挂满自己的作品,所以这在某种程度上不出夏露的预料。」
相对地,我则是有点在意埃利赛奥的桌子。
桌上有他遗留下来成叠的练习画。我记得这好像叫速写画吧,用木炭画出生动的人物或动物。
人物画中很多是小女孩,大概是幼年期的露西欧菈吧。
另外还有墨水瓶、桌灯、底部积了灰尘的空杯子以及钢笔等等,使桌面显得相当杂乱。
然而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东西。
我抱着略嫌不满足的心情抬起头,结果夏露蒂娜的脸蛋就近在我眼前。
「朔也,男生女生~」
「咦?」
「配!」
在她的指尖诱导下,我忍不住把头抬向上方。
「你忽然干什么啦?现在可不是玩的…………啊。」
「看,那个,很让人在意对吧?」
天花板上可以看到像是握把的东西,原来夏露蒂娜是为了让我看到那个而戏弄我的。
我找了一下房间,在置物架后面发现一把挂钩棒,于是拿来试着拉拉看那个握把。
结果从天花板降下了一道收纳式梯子。
「哦~小时候超憧憬这种的啊。」
「虽然从屋外看不出来,但这房子看来还有阁楼呢。」
「爬上去看看吧。女士优先?」
「才不要。你想从下面偷看吧?」
「谁要偷看啦,我想看到的只有真相。」
「就叫你别讲那种像侦探一样的话呀。」
最后还是由我先爬上梯子了。
阁楼中首先充满霉味,还有海潮的腥味。
看不到什么类似家具的东西。
唯独只有一把老旧的摇椅与一张圆桌子。
「朔也,找到有趣的东西啰。」
夏露蒂娜指向桌上,那里放有日期很旧的剪报以及一本日志。
这日志应该就是埃利赛奥的东西不会错。
我小心翼翼翻开第一页,上头写有这么一句话──
──绝不可唤醒席亚蕾庛。
「席亚蕾庛……?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对了,就是那幅画的标题。」
装饰在玄关大厅那幅埃利赛奥的画作。
「席亚蕾庛……听说是埃利赛奥自创的新词……但究竟是指什么啊?」
我被越陷越深的谜团搞得不知所措的同时,继续拿着笔型手电筒翻阅日志。
内容多半记载着这座岛上细微的季节变化,以及关于新作品主题的各种笔记。
当然,也少不了孙女露西欧菈的成长记录。
不过其中有一页的记述内容引起我的注意。
因为只有那部分呈现出跟其他内容不同的色调。
〈埃利赛奥的日志 十二月十日〉
石榴树今年也开始结果了。
即使到现在,每到这个季节还是会令人回想起一九六四年的冬季。
回想起遥远北方大地的呼啸风声。
那时候,我还被称为尤利。如今已是教人怀念的名字了。
那年冬天,就在政府由于东方计画成功而欢欣鼓舞的背后,我们的计画则是触礁搁浅了。
以鲍里斯、伊萨克与我三人为中心起步的这项研究,长久以来都得不出成果,也无从期待来自国家的补助。这使得我们一步步被逼到了绝境。
当时大家都是刚从大学毕业的稚拙年轻人,在那样不见明日展望的日子中,只有吵架与冲突不断增加。
「咱们的研究成果值多少?」
「1戈比(注:俄罗斯货币的辅助单位,一戈比等于○•○一卢布。)!」
我们经常如此互相自嘲,笑称自己的研究成果根本一点也不值钱。
然而在那样的境遇下,只有伊琳娜总是态度温和,安抚我们这群血气方刚的男人们。
美丽的伊琳娜。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也唯有她称赞过我当作打发时间而私下偷偷自学的绘画兴趣。
伊琳娜。我之所以在那样的状态下依然坚守研究岗位,都是因为有你在啊。
* * *
与伙伴们一同起步的这项研究,有如不值一提的梦想故事。然而到了隔年的夏天,照下了一道曙光。
总公司设置于挪威,自称夏尔特重工的企业主动表示愿意出资。我们二话不说便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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