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屋外墙上的风顺着墙壁以猛烈劲势由下往上刮起,害我被吓了个正着。
在强风中,我皱着眉头拿手电筒往下照确认,然而没有任何东西掉落在下方。毫无收获。
我只好梳着被吹乱的头发,离开窗边。
莉莉忒雅则是蹲在那滩鲜血前,确认血液的状态。
还没有开始凝固,是比较新鲜的血液。
然后──
「莉莉忒雅。」
「是。」
有某人利用那滩连凝固都还没开始凝固的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了文字。
Siren
「是被害人(德米特里)留下的讯息啊。」
费多把鼻头从我腋下钻出来,如此说道。
「卡蒂亚小姐之所以会提起赛莲,原来就是这个理由。」
接着,贝尔卡也有样学样地把脸从莉莉忒雅的腋下钻到前面来看。
「赛莲吗……可是光靠这点根据就说是真的有传说中的生物从海中冒出来杀人,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呢……这讯息会不会其实另有含意呀?」
对于贝尔卡这样单纯的疑问,卡蒂亚当场勃然大怒。
「这可是那孩子在临死之际留下的讯息喔?在那样的状况下怎么可能还特地留下什么拐弯抹角的提示!又不是什么推理小说!若真要做那种事,干脆直接把真凶的名字写下来不就好了!」
这么说的确也有道理。
假如是小说中发生的事件,作者可能为了增加解谜的复杂程度而使用宛如暗号的讯息当成所谓的死亡讯息。但很遗憾,我们这是现实世界。
然而,被害人若遇上无法直接确认凶手长相或名字就断气的状况,也是有可能留下凶手的特征或与凶手有所关联的话语。
由于我本身有过经验,所以我自认对这方面的心理应该会比其他人来得瞭解。
然而假如真是那样,就代表德米特里是被令人怎么想都是赛莲的人物给袭击的意思了。
「好了,虽然现场找不到遗体,不过关于犯案凶器……」
我抬头左右张望。结果莉莉忒雅站起身子,伸手指向摆在房间入口旁边的小桌上。
「会不会是使用了原本放在那里的东西?」
我起身确认一下,桌上没有什么东西。只能看到积在桌面上的灰尘。
不过莉莉忒雅发现的并非凶器本身,而是留下的痕迹。
「啊,只有这一块没有灰尘堆积。会不会是摆放过花瓶之类的东西留下的痕迹?」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姑且不论究竟是花瓶还是其他东西,总之凶手应该就是把原本摆在这里的东西高举起来,砸向德米特里先生的吧。」
假设凶手真的是赛莲好了,那样传说中的恐怖存在会利用什么高举花瓶砸人这种现实的手法吗?
总觉得赛莲应该会用诅咒杀人、撕裂身体或吸食鲜血之类,其他的杀人方式吧?
不,毕竟我没亲眼见过,所以也无法断定赛莲究竟会使用什么攻击方法就是了。
「在房间里也看不到凶器啊。」
费多说得没错。
这里原本是一间几乎没摆什么东西的空房间,而我们不消多少时间便能确认这点了。
「搞不好连凶器也一起从窗户被丢到外面去啰。」
以方位来说,这房间窗外就是一片大海。假如把凶器从三楼这扇窗户往外丢,毫无疑问会被丢进底下波涛汹涌的海中。
「此刻凶器早已被大浪吞没,完全销毁了证据……是吗?」
我如此呢喃的同时转头看向费多,发现它不知为何把前脚踏到床上,似乎在确认什么事情。
「怎么了?」
「这里也没有积灰尘。」
「你说床上?」
「我稍微去调查一下。啊,等等我呀,老师!」
费多说着,迳自离开了房间。
虽然我不清楚它究竟抱有什么想法,但我就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吧。
「莉莉忒雅,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德米特里,应该是在我们为了寻找哈维先生,而打算出门到洋馆外面的时候对吧?」
「是的,我记忆中当时大约是下午六点。」
「后来直到我们在地下空洞处理着各种麻烦事的时候,都没有人再见到他的身影就是了。时间上算起来应该前后刚好一个小时左右吧?」
「但是朔也大人,当大家从屋外回来之后,除了德米特里先生以外的所有人都有聚集到露西欧菈大人的房间。因此至少可以说,我们从外面回到屋内以后,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了。」
「啊,确实可以这么说。那么有可能犯案的时间,就只有我们在屋外到处找人的那段期间了。」
意思说当我们为了露西欧菈的事情搞得人仰马翻的期间,德米特里早已在台面下被人杀害了。
「若这样讲,当时有可能犯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