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不着担心。我对血之类的东西已经很习惯了。虽然我不是很想习惯啦。」
听我这么回应,费多顿时笑了。虽然它是只狗,但看起来就像在笑。
「这么说也对啊,不死之身(immortal)。」
在这样出乎预料的时机从它口中冒出这样出乎预料的发言,让我忍不住吓了一跳。
「……原来你知道啊?关于我的……」
「你身体的秘密吗?这很难说。虽然断也有跟我讲过,但不死之身的特殊体质这种东西,我还没亲眼见过也是半信半疑啊。」
原来如此──
费多有听说过关于我身体的秘密。也就是说,它应该毫无疑问是老爸的故交,也是个优秀的侦探。
「我这个不叫作不死之身啦。我被杀了还是照样会死。只是会复活过来罢了。」
「只是……吗?」
我──这个名为追月朔也的生物,不管被杀掉几次都会复活过来。
即便心跳停止,身体被烧焦,脖子被砍断,恐怕就算是全身被劈成两半也一样。
这跟所谓不会死的不死之身不同,在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我只是会重新复活过来而已。
虽然是很麻烦的事情,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已经慢慢接受了自己这个特殊体质──要讲特殊体质,感觉也有点过于脱离常轨就是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顶多只有我、老爸、莉莉忒雅以及其他几个人物。
「这里有稍微打开一点呢。」
莉莉忒雅指着座舱的窗户,如此打断我的思绪。确实,这窗户有稍微被打开,目测缝隙大约十公分左右。
这窗户是将上缘往内拉开的那种类型。我稍微伸手扳了一下,但没办法再开得更大。或许基于安全上的考量,最多就只能打开到这样。
「这种程度的缝隙就算再怎么娇小的人也没办法进出吧。」
我本来想像说不定是什么身手异常矫捷的凶手,像特技表演一样沿着摩天轮的支架攀爬移动到各个座舱杀害乘客的。但这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正在转动的摩天轮,等于是搬送着许多小间密室的棘手装置。
我接着透过那扇窗玻璃观察周围的风景。建筑物的灯光在黑夜中描绘出一座城市的形状。
费多看着这样的我说道:
「被害者会不会是被人从远处的某一栋建筑物开枪狙击而死──你是不是在这么想?」
「是啊,我本来想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但看来也不对。既然窗户只能开到这个角度,即便是再厉害的狙击手也不可能办到。毕竟没办法形成一直线。」
「窗户玻璃跟座舱本体也看不到什么弹痕。」
莉莉忒雅帮我如此补充。
「嗯,再说,死者之中应该没有被子弹击中的人,也没有人听到枪声。我记得第一具发现的遗体是被短刀刺到背部吧?」
「是的,然后凶手如果要办到这点,果然还是需要入侵到座舱里才行。」
「就是说啊……」
到底凶手是如何进出的?
难道真的要说是什么恶灵吗?
「呃……接着第二个发现的被害者……是什么状态?」
不行了。一个个的座舱难以区别,而且被害者的数量也太多了。
「脑袋开始打结了呢。」
贝尔卡也苦思呻吟着。
「好,既然这样,就趁现在去对照清楚是谁在哪个座舱中怎么死的吧。我去问问看工作人员!」
干劲十足的贝尔卡从口袋中拿出笔记本。
「贝尔卡,我不是一直讲过?那种事情交给警察去做。老师,不能那样啊!既然现在警方晚来,就要由刚好在现场的我们早一点把证据记录下来才行!你要那么有干劲是可以,但你看看脚下。都踩到血啦。啊哇!拜托你早点说呀!」
费多劝谏着充满干劲的助手,助手则是对此提出异议。所谓的搭档偶尔也会遇上这样的时候。只不过因为双方的发言都是从贝尔卡口中讲出来,看在旁人眼中简直就像落语表演或一人分饰两角的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