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翔先生,不,狗头门僮。」
三人之中尤其是翔的脸上带着特别错愕的神色。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内心肯定想这么说吧──
──为什么你会活着?我明明确实把你杀掉了。
所以我要对他这么说:
「差不多该是crank up(注:杀青。和制英语。)的时候啦。」
「朔也大人,你这次的台词也是逊到家呢。」
莉莉忒雅果然还是不喜欢的样子。
要让她满意还真难啊──我一边如此想着,一边继续往前走。
「阿翔,你刚刚在那里做什么?在我眼中看起来,你似乎打算把丸越先生从窗户推下去喔?」
对于如此追究的我,导演和丸越纷纷说道:
「朔、朔也同学……?你、真的是朔也同学吗!这究竟是……」
「我听说……你应该被杀掉了才对啊……咦……?」
「导演,还有丸越先生,不好意思害你们操心了。不过如你们所见,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虽然有到地狱稍微逛了一下,不过也因此看到了事件的真相。」
「呃……?你在讲什──」
「因此现在还请你们在旁边稍待片刻,我跟那位替身演员有些话要说。」
我和翔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三公尺以内,但我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阿翔,那扇窗户下面有一座池塘对吧?要用来当成譬喻真是绝佳的地点呢。」
「哈哈哈。朔也,你在讲什么事情啊……?」
「就是门僮的工作啊。」
「话说你……不是死了吗?」
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
「应该说『不是被我杀了吗』才对吧?」
哎呀,要说死了也没错啦。
「什么被我杀了……朔也,你难道想要说我就是那个什么狗头门僮吗?」
「没错,寄恐吓信给鸟保导演,杀害名签先生,又攻击了我的人就是你。」
「不……不不不,你在胡说什么……」
「当名签先生的房间失火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咦?那时候……因为大厅传来骚动声,所以我也跟大家一起到那里去了……」
「真的吗?由于发现尸体而陷入一片骚动的那时候,有人能够正确记得现场有谁在有谁不在吗?当你躲在浓烟中逃出六○六号房之后,应该是躲回了自己房间吧?然后再估算时机出来,跟在百合羽后面,若无其事地返回六○六号房。」
「这……全都只是你的想像而已吧。」
嗯,我本来就不奢望他会老实承认了。
「对我来说,光是刚才目击到你试图从背后把丸越先生推下去的瞬间,我就已经能确定凶手是你了。但既然你这么说,就姑且来确认一下吧。」
「确认什么……」
「阿翔,你可以把上衣脱掉,让我看看你的背部吗?」
「咦……?」
「先讲清楚,我并不是对你的上半身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喔。」
「你叫我脱……到底要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但反过来讲,这样就能证明我是无辜的对吧?小事一桩!」
翔说着,豪迈地脱掉身上的T恤,把背部转向我。很有替身演员风格的结实背肌展现在我眼前。
「然后,这样又如何?」
不出我所料的东西就在那背上。
「朔也真是的……」
莉莉忒雅看到那东西,当场叹气。
「阿翔,果然你就是凶手没有错。」
「我就说你为什么可以那么笃定啦!难道我背上写说我就是凶手吗?」
「嗯,没错。」
「啥……?」
一直站在旁边观望的鸟保与丸越似乎也感到好奇地探头看向翔的背部。
「这、这是……?」
在他背上可以看到一片抓伤。伤痕明显,而且呈现某种图案。
「这是追月朔也的独创签名啊。」
乍看之下只是普通的红肿抓痕。有如蠕动的蚯蚓,看起来像奇妙的图纹。不过,那正是我亲手用指甲抓出来的东西。
「在我背上?怎么会!是什么时候……!」
「你忘了?就是昨晚阿翔对我施暴的时候。」
「是那时候……!啊!」
他这个反应本身就等于自己招供了。
当柳叶刀贯穿我的腹部,两个人身体紧贴的时候,我把手臂绕到他的背后挣扎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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