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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正常来想,如果打开门见到那样的状况,一般人都会犹豫不敢进入房间,应该会先离开去叫人来帮忙才对。」
「像雨泷就真的离开现场去叫人了。凶手大概就是趁这时候逃出房间的吧。」
「手法我明白了。可是如果雨泷小姐那时候没有经过附近又会怎么样呢?被浓烟包围的凶手自身应该会很危险吧?」
「不,刚好相反。本来凶手并没有要制造密室的打算。然而在他离开六○六号房之前就被雨泷察觉了异状,所以凶手应该反而很慌张吧。」
「可是只要有烟露出去到走廊,就算没有雨泷小姐,应该还是随时可能被人发现才对。这样风险太高了吧?」
「凶手是挑选了一个被人发现的风险很低的时机。你回想看看,饭店里多数的人当时都在什么地方?」
「……原来如此,大家听见鸟保导演的叫声,都聚集到一楼大厅去了。」
「对,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里。可是只有雨泷因为正在检查漏雨状况而漏掉了。」
整起事件对于凶手来说有很多惊险的部分,然而他却能够靠临场反应撑过那些局面,实在厉害。光是这样,就能从中感受他无论如何都想要达成犯案的某种类似执着的心境。
「狗头门僮撑过这样的意外状况,将计画切换为譬喻杀人的手法。碍事的侦探也已经解决,想必接着准备要进入最终阶段了吧。」
贪求之徒沉水底。
不轨之徒落虎爪。
接下来少说还有两个人要被杀害。
「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才行。呃~所以说……莉莉忒雅,我有件事想拜托你。现在,就在这里。」
「有事拜托……朔也大人,难道说……」
「对,没错。」
「不……不要呀,朔也。」
莉莉忒雅往后退下。
我则是躺到冷冻室的地板上,鼓起勇气对她请求:
「拜托你切下我的头,跟我的身体重新接起来吧!」
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讲出这种日文。
或许在冷冻室待了太久的缘故,莉莉忒雅的双唇发青。而她很不甘心地咬起那对嘴唇,朝我瞪来。
「呜……竟然偏偏叫莉莉忒雅做那种事情!」
「求求你!我不想要这个身体啦!」
我忍不住把真心话讲出来了。
□
「哎呀~自己真棒!」
或许要归功于切断后立刻接上的关系,这次复活比原先预想的还要快了许多。
我有如在享受久违的身体般紧抱自己。
「谢谢啦,莉莉忒……啊。」
我带着兴奋的心情转头看向莉莉忒雅,却发现她眼眶中竟然含着泪光!
「呜……这下……莉莉忒雅也加入杀人犯的行列了……背负侦探杀手的污名……」
「讲、讲得太夸张了啦。这是一种救命治疗喔?是在同意之下的医疗行为喔?」
「砍断朔也脖子时的触感……还留在手上……呜呜……这种事情……莉莉忒雅绝对不想做的说……好过分的人……人家讨厌你!」
她最后双手遮脸,真的哭出来了。
「啊哇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啦莉莉忒雅!我并没有想要害你背负那种重担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搞砸啦!
我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把莉莉忒雅抱得双脚悬空,对她道歉了二十次以上。
莉莉忒雅是个坚强的女孩。
确实她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强。个性冷静、脑袋机灵又精明能干。
然而正因为如此,我偶尔会忘记她同时是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而不小心让她承受各种负担。
「你瞧,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脖子的伤口也治好啦!」
我竭尽所能地表现出俏皮的态度,完全变得像个在哄自己小孩的父亲了。
「这都要归功于莉莉忒雅精湛的刀工,像你切鱼的技术就很棒啊!」
为什么我越是努力把话讲得幽默一点,听起来就越显得轻浮了?
莉莉忒雅擦掉眼泪后,把表情冷淡的脸别开。
啊啊,这状况很不好。
通常她如果原谅我的时候,都会在最后听到她那句招牌台词「好笨的人」才对,可是这次她却没说。
这下看来我必须事后找个时间,拿出诚意好好道歉才行了。
不过在那之前……
我「啪!」一声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
「莉莉忒雅,很抱歉又要继续拜托你另一件事。可以去请赵先生到我房间来吗?毕竟我现在就像这样,全身破破烂烂的,所以要先回房间去换个衣服才行。」
「……我明白了。但是请问要用什么理由请他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