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庆幸自己还活着,并转动一下肩膀。总觉得关节僵硬,可动范围有点狭小。看来身体还没恢复正常的样子。
「要是被安置得身首异处,我搞不好就无法复活啦。」
我即使不幸丧生或遭人杀害都能够重新复活。虽然称不上什么特技,但这就是我的体质。
而在复活的时候,当然也会伴随肉体上的再生。
受伤、坏死的细胞会复苏并愈合伤口,假如有手脚或头部被切断也会重新接回原状。
然而那仅限于各个部位都接在一旁的状况。
虽然我对于自己身体的特性还没有彻底验证,但如果被大卸八块丢弃在不同地方,恐怕就难以复活了。
头部或手臂独自在地面爬动并聚集到同一个地方──这么便利又令人发毛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才对。
「话说回来……那家伙做事也太狠毒了。」
我把视线从据说发现自己脑袋的那张床上移开,看向墙壁。
写在那墙上的一段文字,其实从我进入房间时就一直有看到。
『门僮不会停止敲门』
恐怕是用我的血写出来的。
「真有种啊。」
那是来自凶手的挑战书。
「我被狗头门僮杀了。因为我目击到那家伙在犯案途中的场面。但那是发生在大厅的事情,我的遗体却是在六楼的六○六号房被发现。」
「为了譬喻成训示第二行的凤焰。」
「应该是那样。但他为了这样还特地扛着我的遗体到六楼来,该说是莫名死板嘛,或者说太有骨气了。明明电梯故障不能用的说。」
「然后凶手进入名签先生的房间,砍断朔也大人的脑袋并放火。甚至冒着不知何时会被人撞见的风险。」
莉莉忒雅一起辅助着我进行思考整理。
「或许他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循着譬喻内容行事吧。亏他外观那么粗野,个性却意外地一板一眼嘛,还是说完美主义?可是啊……」
我搔着头坐到床上。
「这点就是让我觉得不对劲。会在南栋之中挑上六○六号房我还可以理解,毕竟可以确定这间房间里一定没有人。因为凶手自己已经把名签杀掉了。」
「凶手当初应该是从走廊叫名签先生开门见面的,所以在那时候房门的锁也被打开了。」
然后既然可以把名签叫出来,表示凶手是熟人的可能性很高。
「这间房间刚好也适合当成譬喻第二行内容的场所……可是就算这样,有必要那么麻烦特地扛着遗体爬回六楼吗?」
假如换作是我,光在体力上就办不到这点了。
「如果只是要点火,不管在饭店什么地方都能办到。只要方位在南栋就好,所以其实一楼也可以才对。然而凶手却挑在六楼……有什么必须刻意那么做的理由吗……」
名签的头被砍下来咬进龙嘴,我则是被砍断头后放火烧。
那么名签的身体──
「啊!」
「请问怎么了?」
「莉莉忒雅……你刚才说名签的遗体一开始是怎么样?我不是说头,是身体的部分!」
「脖子以下吗?就倒在那尊龙的雕像下面……」
「没、没有啊!」
「呀!」
我听到证词忍不住激动起来,抓着莉莉忒雅的肩膀大叫。结果她难得被吓到发出了小小的惊叫声。
「那时候!我在一楼大厅被狗头门僮攻击的时候!名签的身体根本不在那里!」
「那也就是说……啊!」
看来她也察觉了我想说的事情。
「莉莉忒雅!」
「请跟我走。」
我们互相点头后,奔出六○六号房。
像这样认真跑起来,身体的迟钝感就更加让我在意了。总觉得动起来跟平常不一样,在各种小细节上不太对劲。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本来就会如此。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事情。
还以为自己平安复活而到处走动,结果这根本不是我的身体。
再说一次,我讨厌这种叙述性诡计。
在一楼冷冻室的角落,有一具被冰得硬邦邦的无头尸体。
「请问如何?」
「不会错。」
我检查过那具遗体后,笃定说道:
「这才是我的身体。」
跟著名签的脑袋一起发现于大厅,后来被搬进冷冻室的这个身体。其实这才是我本来的身体。
「是被狗头门僮对调了啊。你看,这里。留在身体腹部的这个大伤口。这是被狗头门僮用凶器柳叶刀贯穿时留下的。」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