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去过姊姊的工作地点要钱。因为这事,姊姊经常跟我发牢骚。」
「找前妻索取金钱,是因为菊谷先生他没有工作吗?」
「他有个经营顾问的头衔,不过却一直有赌博的坏毛病。原本姊姊和他离婚,也是因为他赌博的毛病。他一直沉迷在赛车和赛马中,若只是嗜好的话倒也还好,他却随随便便投入数十万豪赌。姊姊也因此提醒过他,他也总是道歉,却从来没改正过。终于有一天姊姊无法忍受,把离婚协议递到他眼前。那个男人满口诚心悔改,甚至还下跪请求姊姊的原谅。不过姊姊已经听够了那个男人口中的无数次道歉,所以才铁了心地离了婚。在刚离婚的时候,那个男人说过自己今后绝不赌博,也曾经认真地工作过。不过在两个月之前,他又开始赌博起来。从那时起,他也开始时常找姊姊要钱。」
「那还真是过分呐。你姊姊是怎么做的呢?」
「当然是厉声拒绝了。我也好几次提醒姊姊,他的行为已经是旁人眼中的跟踪行为,最好向警察局报案,不过姊姊笑着说『那个人也只敢放放狠话,他是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情的』,没在意我的警告。于是,终于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因为激动,滨泽安奈的双肩不住地抖动起来。
「菊谷先生的住所你知道吗?」
「我不清楚。不过,那个男人肯定是犯人。求你们了,立刻把他逮捕归案──」
「菊谷先生是不是犯人,这得仔细调查才能清楚。但是我们保证,一定会将真凶捉拿归案。请相信警方。」
接着,牧村警部便一副很抱歉的神情问道:
「抱歉问一句,昨天你都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滨泽安奈茫然地看向警部。
「难道你怀疑,是我把姊姊……」
「不,我们当然不会怀疑。这只是搜查流程上所必需的,每位证人我们都必须去询问……」
「……昨天,我一直在美容院工作。」
「从几点到几点?」
「昨天是晚班,所以我一直从下午两点工作到晚上十点。只要向店长和我的同事们问一下就清楚了,那个期间我应该一直都待在店里,没有出去过。在下班以后,我就立刻看了姊姊的推特,在十点半左右给姊姊打电话却没人接……今天店里不上班,所以我来姊姊家看看她。」
「请问你工作的美容院叫什么名字?」
「叫『Signe』。就在那野车站前面。」
我们三人向滨泽安奈道了谢,便把她留在搜查车辆里,回到了现场。
来自鉴识科的调查员走了过来,汇报道:
「从死亡现象的进行程度和死者的直肠温度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约为昨晚,也就是十号的傍晚到夜间。在进行司法解剖后,还能把这段时间进一步缩短。」
「死者昨晚有进食的迹象吗?」
「精确的情报还要等待司法解剖的结果,不过从死者的口腔观察,她死前并没有进食。」
「也就是说,被害者昨晚在做完炖菜后正准备吃,犯人就来了。之后便发生了杀人事件。」
另外一位鉴识科的调查员补充道:
「厨房的炉灶上放着一口锅,里面是刚做好的炖菜,电饭煲里也有煮好的米饭,此外饭杓上也沾上了米粒。从电饭煲的显示可以得知,从米饭煮好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四个小时了。现在时间是九点以前,十四个小时以前──就是昨天晚上七点以前。」
「被害人在晚上七点左右准备好晚饭──犯人造访应该也在那之后,没错吧?」
牧村警部对下乡巡查部长说道:
「下乡老弟,你去一趟被害人工作的县立医科大学,调查一下她昨天一天的行踪。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用上那个叫推特的,你把菜鸟也带上。」
3
我们驾驶着搜查车,赶往距离滨泽杏子居住地不足两公里的县立医科大学。这所医科大学占地十分广阔,学区中,医学部、药学部、看护学部和附属医院的大楼接连排列着。
在接待台亮明身分和来访目的后,一位二十五到三十岁,戴着厚厚眼镜的青年来迎接我们。看上去,他是一位非常认真耿直的男性。
「我是在滨泽教授研究室担任助教的梶山达夫。」
看样子,滨泽杏子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的面色铁青。
下乡巡查部长向他道谢后,便问道:
「有没有方便说话的地方?」
梶山回答道:「我们去研究室吧。」
病理组织学研究室位于医学部基础医学楼的五楼,由实验室、员工室、多功能教室组成。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多功能教室。一面巨大的萤幕装设在墙壁上,对面则放置了几张长桌。这里是开讨论会和吃饭的地方。我们在摺叠椅上就座。
「滨泽教授竟然会被杀害,我至今也不敢相信。那么好的人,到底是谁……学生们也受到了很大打击。」
「昨天滨泽教授大概是什么时候到学校的?」下乡巡查部长问道。
「是早上八点半左右。教授一直很准时。」
「你在那时候就已经在学校了吗?」
「是的。我每天早上八点前就来到学校。我负责用钥匙打开这里三个房间的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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