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肉球。
「有感觉吗?」
「嗯……猫猫的手感觉有些奇怪就是了」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感觉它没法出剪刀」
美里轻轻地笑了。她摸了摸三郎的脑袋。这让我浑身发痒。美里把三郎抱在了怀里,我能感受到自己被她那柔软的身躯给包裹了起来。
「我能听见你的心跳声……」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呢?」
「……跳得很快的声音」
「果然还是好羞耻……」
美里的笑声在我的心中模糊地回荡着。她温柔地爱抚着三郎的脑袋。每当我感受到她温热的掌心,我的睡意都会不断袭来。那是如同温热泥潭般的睡意,让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安心。这种安心在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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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亲了亲三郎的额头,低语道。
「晚安,小窃……」
「美里……」我在已然朦胧的意识中这样说道。「你哪儿都不要去,好吗?」
美里有些悲哀地呼出一口气。
「对不起……」
就在我进入梦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听到了美里的声音。
「再见了,小窃……」
20
在那之后,无论我再怎么凝望三郎的眼睛,都无法在里面找到美里了。
我独自一人,安静地啜泣。
21
我在房间里不断地徘徊、思考着。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拯救美里呢……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我要持续地挣扎——直到最后。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和美里之中的其中一个会死去。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情会发生在和枪杀案真凶对决的过程中。那么果然还是需要先把案件给解决掉才行。
如此一来,我就必须要揭穿凶手所使用的小把戏了——
我站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盯着自己的眼睛。常言道调查的基本就是“踏破铁鞋”。直到我看穿凶手的小把戏为止,我要一遍又一遍地回顾当时的记忆。
于是,我凝望着自己倒映在镜中的眼睛——
我倒在地上,后背抵着墙。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我用手掌擦了擦鼻子,结果发现满手都是黑红色的血液。我的呼吸有些困难,意识也非常朦胧。
凝望的时间有些太久了。现在是几点了……?
我脱掉T恤扔进洗衣机里,它被血液和汗水给弄得脏兮兮的,重得不行。我来到客厅,看了一眼钟。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我持续地凝望镜中的自己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我想象了一下一边流着鼻血一边流着汗恶狠狠地瞪着镜子的自己,在黑暗中没忍住笑了。我真蠢,真的太蠢了。这样子不是摆明了告诉美里我还没有死心吗。不过,就算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美里肯定也能看穿我就是了……
我必须要考虑一些更加关键并且能出乎她意料的手法。
就是那种,鬼斧神工一般的手法……
隐隐约约地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小人的鞋店》的第三部——
小人们把人类的孩子和鬼的孩子给掉包了。邻居们向手足无措的母亲这样建议道“把鬼的孩子放到炉灶上面,然后用两个鸡蛋壳煮热水。这样子鬼的孩子就会笑起来,一切就都结束了”母亲忠实地听从了邻居的建议,于是鬼的孩子真的笑了起来。小人们便把人类的孩子放到了炉灶上,和鬼的孩子换了回来……
先前打赌的时候,院濑见前辈送我的那三瓶草莓牛奶中还有两瓶放在冰箱里。它们的保质期也依旧没问题。我取出一瓶,一饮而尽。眩晕便缓和了很多,我头脑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在自己的眼中曾经目睹过的光景出现在了脑海中——
即身佛挡住摄像头的前后,其实出现了那么一些细微的不同。那盆龟背竹的花盆的影子——发生了变化。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差距,但那就是关键……
我有几样必须要确认的事情,于是我向阿望前辈发去了信息。
“黑山前辈遇害的那天,是不是某个特别的日子呢?”——
信息并没有被标上已读。不过考虑到凌晨三点这个时间,倒也算是合理。我洗了个澡,一躺到床上,就像是断气般睡着了。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感到头疼欲裂。在洗手间吐掉嘴里的血块,喝了些水之后我舒服了很多。我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以及两条信息。
其中的一条信息是阿望前辈发来的。上面写着“那天是我的生日”。我不由得笑了出来。
另一条信息则是千都世前辈发来的。因为我没有接电话所以才发的信息。信息的内容是在那空白的两个星期里,确定没有感染新冠的戏剧部成员名单。
我挨个给那个名单中的成员的家里人打电话——
一直打到下午两点——在午后的灼热阳光中,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即身佛枪杀案中凶手使用的诡计了。而且凶手的真实身份我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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