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自己想看的电影不就好了吗……」
男主角被丧尸给逼上了绝路,他背靠着大门,把木桩朝着自己的腿猛砸,企图用痛觉消除自己的幻觉。他疯狂般地嘶吼着“给我滚,给我滚,给我滚啊!”
回过神来,四周早已一片寂静。酒店空空如也。男主角前去确认妻子的尸体,可是那里却只有一只被木桩贯穿了的死乌鸦。
男主角从建筑物中走了出来。外界是梦幻般的光景。在尸首累累、开满了白蔷薇的庭院中——有无数的蝴蝶在午后的阳光中漫天飞舞。一位身穿蓝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背对着男主角站在庭院中,就像是梦游仙境的爱丽丝。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男主角用嘶哑的声音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在一阵尽管很短,但是却令人恐惧般漫长的间隔过后,女孩猛然转过身来。
然后朝着父亲的胸膛飞扑而去。
镜头并没有展示出女儿的脸庞,而是以特写的方式聚焦父亲的表情。最为精彩的感情变化在他的脸庞上展现了出来,怀疑与微小的期待——喜悦——泪水——发觉事实——痛苦——悲伤——死心——以及最后仅仅残存的爱意,电影就此结束。男主角的表情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在片尾字幕的黑暗中,我的心中升腾起阵阵朦胧。我知道美里在那哀愁的音乐中流下了眼泪。她那悲伤的呼吸和颤抖都通过身体传达给了我。我仿佛能听见美里的心。就像是把贝壳放在耳边,能听见那虚幻的大海一般。
片尾字幕播完之后,美里把三郎轻轻地放了下来,打开了房间的灯。
她向我询问对电影的感想,我没有提及她红润的眼眶,坚定地说道。
「真的很棒!把我感动到了!」
在那之后,我和美里热切地交流着对电影的感想。
转眼间便是几个小时。
三郎突然间打了个哈欠。就在我好奇原来猫也会打哈欠的时候,我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然后,美里也跟着打了一个可爱的哈欠,结果美里那边的三郎也打了个哈欠。我们乐不可支,捧腹大笑。甚至笑得流出了眼泪。
「真是的,笑死了——」美里用指尖拭去自己的眼泪,说道。「看来不管是你那边还是我这边时间都很晚了呢。该去睡觉了」
美里温柔地抚摸着三郎的脑袋。我又有些脸红了。
「晚安,美里」
「晚安,小窃」
连接中断了。
房间重归平静,又剩下了我和三郎一人一猫。
仿佛关上了美丽的八音盒,音乐和色彩都急速地消退了。
我的心中顿时泛起阵阵寂寞。如果美里能一直在我身边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我爬上了床,但是并没有服用抗焦虑的药物。我想早点到达明天,去和美里相见。在那渐渐变得朦胧起来的意识中,我迷迷糊糊地想到。
也许,我已经喜欢上了美里——
12
活动室的门上今天也被贴上了纸张。
“神明凝视汝等”——
让人颇感心神不宁的毛笔字旁边甚至还画上了一只眼睛。作为恶作剧而言多少是有些恶心的。我不由得四处张望了一下——可是附近空无一人。我只好耸耸肩,走进活动室里。
一如既往地和大家一起结束了基础练习之后,再次迎来了即兴剧的表演。成员则是阿望前辈、黑山前辈、樱庭前辈——过分浓厚的成员构成让我胆战心惊。
——这时,我突然间发现队伍里还有一个没有见过的女孩子。
「那是负责照明的石川若菜」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樱庭前辈给我这样解释道。
「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
「幕后的工作人员是否参加表演练习毕竟是个人的自由呢。其实像梅子那样每次都不缺席的人反而是少数。石川比较成熟,所以今天你能见到她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也就是说,那些我还没有见过的成员,基本上都是负责音响和美术的幕后工作人员对吗」
「还有就是幽灵成员了,咱们这儿当然也是有的」樱庭前辈这样说道,魅力非凡地笑了笑。
「直到阿望他写出下一作的剧本为止,幕后工作人员和演员们都会像这样地穿插着进行愉快的练习」
「话说,阿望前辈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望向了房间的角落。阿望前辈就像是《肖申克的救赎》的封面那样,朝着天空张开双臂。
「貌似是在从宇宙中下载剧本」
「用的啥光纤啊……」
「他那样子基本上有好一段时间都是个废人了,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哦」
即兴剧的主题是“养老设施”。在快要到我们这一组表演之前,黑山前辈才终于回来了。
「不出去抽两口烟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虽然不太清楚尼古丁的效果具体如何,但黑山前辈的脑子确实很灵光。他能极其自然地创造出令人印象无比深刻的剧情,使故事跌宕起伏,将故事引导向结局。再加上黑山前辈身上有着些许基督徒般的风貌,更是为自己增添了超凡魅力。与此相比,阿望前辈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废人。他呆滞地坐着,时不时地发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