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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ysia・Jan就将这个命令交给了刚出生的复制品吗?
我不禁面如土色,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吐沫,开始想象——
不,简直无法想象,根本做不到。因为我也曾一度想要死到那片大海之中。想要消失在那片比深夜还要黑暗的大海之中。让我将素直推进那里面,简直无法想象。
然而,凉前辈也曾说过。我们这些复制品可以理所当然地做到原型无法做成的事情。事情就是这样的扭曲。
Aloysia・Jan的复制品呢?毕竟这个命令实在是太超乎常规。推入海中……面对这种命令也会乖乖地服从,怎么想都不可能。
咦?
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们——
「望月前辈。」
「…………」
「望月前辈?」
为了确认自己脑海中的念头,我试着叫了叫望月前辈,可回答我的只有鼾声。
和刚才装出来的那种鼾声大作不一样,望月前辈看来陷入了多天未至的睡眠之中。
吵醒他就太可怜了……我们也就缄口不言了。
仰望着天花板。只有无声的黑暗静静地弥漫在天花板附近。
听不到外面的虫鸣声,手、脸颊从被子之中露了出来,室内的空气拂过,刺骨的冰冷。
冰冷的寒意之中,我的意识格外清醒。
硬硬的枕头的触感让身体不禁感到吃惊,是因为借住在第一次见面的人家里的缘故吗?或者是因为一种令自己心中大乱的焦躁吗?
我陷入了沉思,这时,似乎有人在拖着我的脚步,叫我不要去思考。
不要再想了,迟钝一点挺好的。
这个警告的声音是素直,或者是——
「直……」
秋君静静地向我伸过手来。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只需一握马上就能明白。彼此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即便掌心的温度彼此分摊,却无法治疗颤抖。
如果能将这一切都归结为寒冷那该多好……
我将秋君的手拉到了额头上,祈祷般地闭上了眼睛。
贴到了枕头上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很快,很快。如果心脏挪到了这个位置上的话,那空空如也的胸膛中该填入什么东西才好呢?
我死命地握住了秋君的手。黑暗中,只有秋君。只有我们两个人。
「晚安。」
对面的被褥里传来的声音飘荡在自己耳中。
那声音无比温柔,萦绕在耳中,我一边呼唤着“不要消失”,一边松开了下意识咬紧的双唇。
谨慎地,郑重地,像是描绘词语轮廓一样,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晚安,秋君。」
啊……
我一定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瞬间,永远怜惜,永远爱怜,永远会珍藏在心间,永远,永远。无论,在未来我能不能成为一个老婆婆。
我安心地看着秋君合上了眼睛,随后朝着同样的黑暗做出了告别。
然而我知道。纵然闭上了双眼,结束的脚步声也在向我迫近。纵然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再小再小,我也无法逃开那个终将到来的冰冻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