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是吗?」秋君只是附和着我。
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脚底动个不停。
静冈大桥上今天的风也很大。即便是穿着西装制服也有点冷了。
我瞟了一眼在儿童会上打着保龄球的Tomato君,以及冰激凌正在打四折的田子重超市,路过了素直的小学母校,抵达了用宗站。即便是走一些和平日里回家完全不同的道路,只要方向正确,总是能走回正确的路上来。
城山之上四处可见残留的红叶,以城山为背景,东海道新干线发出了猛烈的风噪声,从右向左驶过。
像今天这样晴朗的日子里,可以看得到富士山。所以时不时会看到有路人拿着各式长枪短炮的相机。
回首望去,从车站那边也可以看到赤色尽染的地平线。
「去海边吧!」
听到我的邀请,秋君并没有拒绝。
只需步行五分钟就能到达海边。在防海大堤前停下自行车,两个人走下了沙滩。
海浪平静。海风吹过橙红色的海面,泛起阵阵波纹。地上温度已经很低了,海水里面一定冷了吧?
远远地,一群手拿扫帚模样工具的人影,飘忽不定。因为逆光,实在无法看清,好像站在一块木板上在划水。该不会是在玩漂流吧?
「是SUP。Stand Up Paddleboard。立式桨板运动。」
秋君平淡地告诉了我。
单脚踢着小石子,我感到后方有视线在盯着我。是生怕我这个有前科的人,一个冲动就冲进海里面吧?
但是,有点多虑了。为了彰显这一点,我在距离海水很远的地方,一个翻身躺倒在沙滩上。
「直?」
在变成海豹的我的头顶,传来了声音。
「这个,相当痛啊。」
头很痛,后背也很痛,就像往身体里强行挤压一样,小石子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闭上眼。良久,眼皮内侧白光在一闪一闪地迸散。
失神般的洗礼之后,一切都安静下来。海浪的声音,依稀可闻。感觉没有打湿的脚尖此时正浸泡在海浪之中。
能感觉到秋君在我的右侧坐了下来。
我试着从仰面朝天的姿势换成了侧卧的姿势。
在眺望着大海的秋君头顶,群山东侧的天空之上,近乎满月的娥月露出了身影。
月之都。凉前辈,凉美前辈或许携手共去的地方。
明明说过要将『人间失格』的感想讲述给我听。明明和我约好了,要带我去位于魔界的牧场。
责难是不合道理的!明明我的脑袋里理解这一点。
可现在,我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份无处可去的情感呢?像对待已经沥干水分的石头一样,直接扔到海里去?明明不可能如此的。
我想起了凉前辈的容颜。那是个非常会画画的人呐。或许可以被选去参加绘画选拔赛的。成熟的脸庞之下,隐藏着孤独。
“谢谢你发现了我。”她是笑着说的。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她说。
「秋君,你不会消失吧?」
我一边端详着他的侧脸,一边问道。就像当时从海里将我拽了上来那样,我想他一定会告诉我的。
「嗯。我想要坚持。」
擅自的期待,被残忍地辜负了。
秋君望着夕阳西沉的地平线。视线始终没有和我纠缠。
要是有复制品使用说明书的话,此时一定会加上一条注意事项。原型死亡的情况下,复制品也会联动,同时消亡。
就像讲台上只留下了内衣和衣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这片海中的泡沫一样。就像归月的辉夜姬一样。骨、肉,甚至连灰都不会剩下。
「直。」
秋君将双手放到了脑后,沐浴在海风之中。他叫着我的名字。
「算了,也没什么。」
「什么?」
「其实并不用雨,也不用暴风雨。」
海水拍在防洪的砌块上粉身碎骨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事情呢?
「想哭就哭吧,想什么时候哭就什么时候哭,这就行。」
我猛地坐起身来。
鼻底发热,眼角湿润。
有什么东西从无言的脸颊上滴了下来。伸手一摸……是眼泪。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我张大了嘴,哇的一声,像一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无数次呼唤着凉前辈的名字,胡乱踢飞砂石,号啕着,嘶吼着,嘴里充满了头发的味道,抱怨的话语开始变得颠三倒四,海沙的味道,杂乱无章。
没有雨,也没有暴风雨。所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掩我哭泣的脸,掩盖我的大肆咆哮咒骂。
我想要撑起雨伞来、想要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