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功后再说一遍的!」
听到望月前辈话里有话,凉前辈停住了脚步。
满脸通红的望月前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呼了出来——
「就像之前我告诉过你的那样,我喜欢森!所,所以,告诉我回复吧!」
「抱歉!」
看客们尚未来得及掌声雷动,凉前辈就抢先鞠了一躬。
和忘词的我们相比,望月前辈要更加震惊吧?
「我有其他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和望月君交往。」
望月前辈的脸一下子变得像一张白纸一样,色如死灰。
就这样绝望几秒之后,凉前辈吐了吐舌头。
「你这算什么呀?放心吧,我觉得凉美的回答是不一样的。」
「诶?哈?啥?凉美?」
「等慰劳会结束之后吧!我有话想要和望月君说。」
“回见。”说着,凉前辈跑了出去。跑姿自由而奔放,似乎已经没有人能叫住她的脚步。
「不是,完全搞不懂啊!那家伙!」
被抛下的望月前辈一脸茫然。
「在我们的社团活动室里,又、又、又上演了爱情喜剧了吗?……」
貌似律酱在一个奇怪的点上受到了冲击,不过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算不算爱情喜剧呢?这个有点微妙了……
只有我一个人明白。刚才,那就是来自喜欢凉美前辈的凉前辈的故意刁难。不过嘛,作为失恋的报复,望月前辈可能就惨了点了。
慰劳会结束之后,凉前辈是打算将所有事情都讲清楚的吧?
懵懂的望月前辈,似乎在最后关头重新打起了精神,对我们说道:
「那个,二月份的时候。还有一个如月公演。」
译注:早春二月称为如月。《尔雅·释天》云:二月为如。又据郝懿行义疏云:如者,随从之义,万物相随而出,如如然也。二月因而又称如月。郝懿行,清代著名经学家、训诂学家。义疏指的是对《尔雅》所作注本。
我感到很奇怪。望月前辈应该是打算在青陵祭公演结束后引退的。
「明年在静冈市民文化会馆举办的公演,走过去也很轻松。我一个人的话,就不管了,不过要是后辈想要参加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咳咳咳,望月前辈咳嗽了几声,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要不要就此加入戏剧部?」
似乎是一个不成器的前辈在做出邀请。
我们并没有互相对视开一个眼神交流会议。而是站成一排,三人一起垂首鞠躬,说道:
「对不起。」
成功卖出百本社刊之后,我再次感受到——
这个狭窄又不怎么清爽的社团活动室,是一个无比惬意的地方。
用完却没有收起来的电风扇。滚落在一旁却无人使用的圆珠笔。
纸箱里,填满了从创刊号就被保存完好的社刊;窗台上,排成一排的是赤井老师的青蛙手办;还有一些怎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艺术范本……
这些东西将我包围,我想要一本,接一本地读下去。我希望,身边有秋;我希望,律酱坐在我的对桌。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很遗憾了。」
望月前辈只是苦笑不已。其实他在提出问题之前就已经猜到答复了吧?说起来,买下第一百本社刊从而拯救文艺部的人,原本就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但是演戏真的很开心!」
这份开心发自肺腑。一开始心中充斥着满满的不安,而如今却是异常满足,甚至有了余兴未尽的不满足感。满足、不满足,在胸中盘旋环绕,卷起了旋涡。
「我也觉得非常开心。非常、非常!」
看到律酱满面笑容的模样,秋君也低声附和道:「我也一样」
「那样的话,我就满意了。」
抱起胳膊的望月前辈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朗声说道:
「辛苦啦!」
如同在多功能厅里做过的无数次动作一样,我们也齐齐垂首,鞠躬,重复了同样的话语。
这,是对戏剧部的,最后的道别。
望月前辈似乎接下来准备去体育馆,于是我们在社团活动室门口分开了。
律酱说要回一趟班里,看看情况。我和秋君也打算如此,不过一路上,我们并没有交谈。已经累到这种程度了。
废弃的医院、『竹取物语』、社刊,简直就是手忙脚乱的一天。滚滚而来的疲劳让身体变得像是现金一样,沉甸甸的。
真是忙碌的一天。也是我人生史上最漫长的一个月。
无人的游廊染上了黄昏的色彩,温暖的气温萦绕在脚踝上,真的想就此躺倒在地。
「直。」
我其实很懒得回头,但声音又很真切,于是我动了动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