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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稍稍有点着急了。
从选址上来说,原本文艺部就是处于不利地位的。和教学楼不一样,特别楼一层只有这间房间有项目,所以来宾很难看到这边,偶尔路过周围的人也很少、很少。
橙色和白色。律酱握着先前盛着炸串的条纹纸杯,站起身来。我满心以为她要去什么地方,结果她只是满怀热忱地眺望着窗外。
「直前辈,来,你来这边!」
「嗯?」
从社团活动室的窗口可以看到操场。操场外边,稀稀拉拉地出现了一群手拿烤串和塑料瓶的人们。
无论是青陵祭还是迪斯尼乐园,休息场所和卫生间都是最拥挤的地点。大概是因为没有空椅子,找不到吃东西的地方,人们才走到那边的吧?
「你看,那边!像是有些毛头小子初中生模样的人吧?能向那个方向挥挥手吗?」
「呃,嗯……」
浑身是血的女仆从遥远的地方挥着手,一般情况下会被吓跑的吧?
心有惴惴之间,我在脸上极力挂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因为距离很远,我就像是在船上朝着港口挥手那样,用力地挥了挥手。
成功卖出三本。吉井君和堂吉诃德,谢谢。
◇◇◇
我和秋君接过了律酱的工作,暂时做起了销售。虽然德库拉和女仆这种奇妙组合很让人困惑,但还是有几个人拿起了社刊。
下午两点十分,赤井先生到了活动室。文艺部成员全员不在场的时候,他负责部志的销售。今天剑道部的演舞已经结束,能得到他全力支持,心里踏实了许多。
我和秋君单手拿着宝矿力,走向了附近的自来水管道,准备用卸妆纸擦去血迹的妆容。实在擦不掉的部分,就认真冲洗干净。在上完厕所之后,我们走向了体育馆。
体育馆前的更衣室,被指定为换衣场所,也是对外开放的。要进行戏剧、音乐剧、演奏等表演的团体之中的所有人都会在这里换上最华丽的衣饰。
打开左下角的储物柜,记忆中的那个软趴趴的纸袋子在那里等待着我。“戏剧部 直”上面写着我写的字。虽然是为了方便起见,但给自己加上了戏剧部的名号,还是有点新鲜。
身上只穿着内衣,缠上了足袜之后,我伸出手去拿衣物。老爷爷和老奶奶穿的是改造过的袢缠。我是紫藤色,秋君是柳色,都是色调朴素的衣衫。
译注:袢缠(Hanten),袢缠是底层劳动者最常穿的工作服。
解开头发上的白色的飘带,像是为了让头发喘口气一般,提起长发,封印在发梢之内的小摊的烟“噗”地一下喷了出来。香喷喷的烟雾逃也似的飞向了天窗,我一边目送着它的身影,一边用手笼住头发重新扎好。头发很长,或许它已经开始想念发圈了吧。
蹬上草鞋,万事俱备。
轻轻地转转手脚,握一握。并不影响行动。极尽眼力所及,依次检查茶色的刘海、指尖,脚尖。
周身上下,完全就是一个干农活的老奶奶。素直或许不喜欢这身装扮,但我挺中意的。
打开门锁,走出更衣室。发现秋君就在附近的墙边等着我。
「走吧?」
「那个……」我将手捂到胸前,有些害羞。
「果然,好紧张。」
穿上衣服之后我就感觉到了。如果舞台上能像现在这样清晰发音的话,我怀疑自己的心脏泵血功能都会坏掉的,所以我才拖了这么久。
听我这么一说,秋君爽朗地笑了。
「我也一样。」
听起来,要比他坦诉自己害怕的鬼屋要更加真实。
我拧开了喝了一半的宝矿力水瓶。隔了几分钟之后的宝矿力口感浓郁,肆意地在我胸间灼烧横流。
秋君似乎也要打算补充水分,拧开了瓶盖。
之后,咔嚓一声,我听到了一声从未听闻过的声响。
似乎过于用力,秋君的门牙磕到了瓶口。他瞪大了双眼,像是瞪着仇人一样盯着塑料瓶,可透明的塑料瓶怎么可能突然就长出锋利的牙齿呢?
「好像出血了。」
我反复检查着他的牙齿周边。
「没出血哦。」
扑哧一声,我笑出声来。
「真的?」
我盯着他那心里没底的粗眉毛,莞尔一笑。回复元气了呢。要是有人比自己还要狼狈的话,反倒会显得还行!看来这句话是真的。
「走吧,秋君。」
秋君擦了擦下巴,点了点头。
走进体育馆之后,我们走向了舞台旁边的休息室。不停有人出出入入,所以移动中的人影也不那么容易引人目光了。
体育馆里现在正有乐队在演出。几个陌生的男孩站在舞台上。动作相当熟练坦荡,我觉得应该是三年级的学生。
飙出的高音直贯耳膜。吉他发出嗡嗡轰鸣声。在激烈的鼓点声中,表演的前半部分气氛相当热烈。
脚下踩着尚未穿习惯的草鞋向前走着,我抬头仰望。五彩缤纷的灯光飞扬,仿佛是打算将镶嵌在天花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