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拽向舞台。
场地中央,设置有草绿色的座椅,还有很多折叠椅密密麻麻地摆放其中。这个地方现在看起来,和跑折返跑时候的体育馆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幢建筑了。
「哦,你们来了。」
森前辈和望月前辈已经在等候室内了。律酱也在。
另外,有几个不见身影的幕后前辈似乎已经去了音响室、照明室。如果戏剧部&文艺部&戏剧部的助手都进入舞台旁边的等候室的话,地方就显得有些狭窄了。
「赶紧!去化妆吧!」
手拿化妆盒的望月前辈莫名地让我想起了化妆组的那两个女生。
在舞台上,演员的手脚和脸部需要特殊化妆。这是因为戏剧表演没有摄像机。而且舞台和观众有一定的距离,素颜(或是日常妆)的话,整体看起来是扁平的,脸部给人的印象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
因此,为了自己的动作和表情给人留下印象,就需要抹上一层厚厚的粉底,画上舞台妆来突出形象。根据所扮演的角色,在眉梢眼角,鼻梁两侧,勾勒出特别清晰的线条。要是在舞台之外看到的话,会留下很深的印象,那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化妆失败的人。
给我化妆的是森前辈,给秋君化妆的是望月前辈。演老人的时候,一般都会在脸上画皱纹,但这次省去了这一步。也没用喷雾剂将头发染白。其实,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不管是皱纹还是白发,其实我都想尝试一下的。
化妆结束之后就是候场时间了。前面的表演结束之后,中场休息十分钟,随后就是戏剧部的舞台了。
在那之前,耳边听着动次打次的音乐声,心脏怦怦乱跳,我们忐忑不安地在等候室的角落里等待着。
在废弃医院里一度停止跳动的心脏,雀跃着,跳动着。
律酱和五位求婚者在进行最后的彩排。望月前辈偶尔会站起来伸个懒腰,或者从舞台侧翼眺望观众席,显然也是无法冷静。我和前辈的那种感觉不一样,有些兴奋,或许可以说更加接近阵前抖擞精神的感觉。
望月前辈漫无目的地看了一眼外面,接着连跑带颠地跳了回来。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就像是喜欢作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他压低了声音向森前辈搭话道:
「森!妈妈她们一起来了呀!」
因为是一起长大的缘故,望月前辈一定知道森前辈妈妈的长相吧。听到了这句话,森前辈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
现场太暗了,望月前辈似乎没有注意到。其实,不如说登台前的亢奋感作祟,或是告白“保留”的缘故,望月前辈原本敏锐的观察力没有发挥作用,也就没有看到森前辈的模样。
但是坐在后方的我却看到了。
森前辈的呼吸每隔几秒就会变得急促几分。
如果女主角要是紧张的话,那就糟糕了。
我看了一眼等候室内的挂钟。在执行委员的努力下,挂钟的运转状态良好,没有什么误差。前一组的表演时间应该还有十分钟左右。
这样的话,加上休息时间可以有十五分钟以上的宽宥。于是我轻声说道:
「森前辈,出去一下吧?」
等候室里空气很闷。待在这里只会让心情越来越不好吧。
听到我的提议,森前辈好像吃了一惊,脸色刷白地点了点头。是有些失落的同意。
秋君注意到了我们的对话,一脸恐怖地向这边走来。
瞟了一眼捏呆呆发愣的前辈,秋君在我耳边低语道:
「两个人出去可以吗?」
「操心命!」
「直!」
像是再说「别开玩笑了」,秋君责怪地瞪了我一眼。并没有给我过多的压力,只是将担心传达给了我。
「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即便我这么说,秋君依然板着脸。然而见我一点也不让步,他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将它当做了同意的讯号,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前辈的手。简直要吓死个人,她的手像是死人一样冰冷。我的手也很冷,然而却迥然不同。
我将疑问藏在了心中,扶着她的肩膀走出了等候室。望月前辈那边,秋君应该会去解释吧。
我扶着前辈走向体育馆的角落,边走边看。坐在椅子上的,哪一位是森前辈的母亲呢?这事其实我也分辨不出来。
大家都满脸堆笑地看着舞台。时而拍手,时而和唱副歌。那似乎就是文化祭的一幕,没有任何缺点,熠熠生辉。
只需迈出体育馆一步,感觉似乎就远离了演唱会现场。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同时看了一眼更衣室内。
戏剧部的下一个节目成员还没有来。于是,我先行走进了无人的更衣室。
森前辈似乎有点挂念自己鲜红的裙子下摆,站在原地,仅仅将后背倚靠在拉门上面。
我呆呆地站在她的对面,有点犹豫要不要走出门外。
「抱歉。明明马上就要登台了。」
在我开口之前,前辈先行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可为什么……妈妈会来这种地方呢?明明我最希望她能陪伴在凉美身边的。望月君的妈妈,还是老样子呐,那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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