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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来,就连一旁的我也紧张起来。就像『竹取物语』的旁白所说,老爷爷从一开始就登场了。在舞台上,说出第一句台词的人就是秋君。
他的实力,到底——
「哇,吓了我一跳。怎么这竹子发着光,里面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婴儿。」
竹林中吹过一阵冷风。
律酱呆呆地呢喃道:
「萝卜演员啊,我也算是见过演技菜的,可真没见过这么菜的吧?」
译注:这里的萝卜演员用了“大根役者”直译。指的是演技很烂的蹩脚演员。后文从略。
别这样。我肚子会痛的。
我们两个人拼命憋着笑,就在这时,望月前辈轻轻地敲了敲剧本。
「爱川,马上就是你的台词了。」
我急忙用手指追逐着浅蓝色的线。第一句台词,从上到下——
是描写回来时老奶奶看到婴儿震惊的场面。明明台词不长,也不难,可我还是感到自己的上半身在运动衫里僵住了。
然而,秋君说过。我平时就是扮演素直的。和他说的一样,我从小时候就积累了无数次作为素直的经验,以及累积下来的时间。
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觉得,该这么做——
「我回来了。老婆子你来看!有一个从竹子里出来的小孩子。」
「哦,哎呀呀!老头子,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呀。」
可那是错觉。
「萝卜二号吗?」
被望月前辈一点面子都不留地指了出来,自己脸上感到一阵阵发烫。要不是因为地板上铺着厚地毯的缘故,我早就徒手挖洞了。
可我一句反驳的话也找不出来。我的演技也不是可以藐视秋君的水准。说的更确切一点,秋君像是一个身体紧张的老爷爷,和他一比,我更像是一个兴奋过头的老婆婆。
「不过嘛,高中的文化祭。说实话,观众也不会要求那么高的演技吧?」
将我甩到了身后的那位老爷爷像是补充一样说道。
然和发言相反,望月前辈的额头上皱起了深深的皱纹。
「观众倒是不会要求到那种程度。不过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请做好觉悟吧,萝卜们!」
「好……」
一想到会有斯巴达式指导,我的全身就开始发抖。不过面红耳赤的我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秋君也乖乖地回答着。
好不容易可以出演由律酱写成剧本的『竹取物语』。
锦上添花就不指望了,至少不能给她添麻烦。
「请多多指教!」
「有干劲就很棒了!」
“不要无果而终啊!”我听出了言外之意。不会是我解读过度了吧?
「抱歉,我来晚了。」
试读过程中,穿着制服的森前辈也快步赶到了。
鞠了一躬之后,她站到了圆圈之中。望月前辈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停止读旁白。
森前辈从律酱手里接过剧本。该她读的那页规规矩矩地打开着。目光刚一落在剧本上的一瞬间,森前辈就毫不气馁地开口了。
「爷爷,我不想结婚。我想和爷爷奶奶一起一直生活在这个家里。这样也不可以吗?」
并非只有苦闷的哀求声音。眉间也痛苦地皱了起来,异常踌躇的双唇。尽管如此,为了表达自己的想法,她还是凛然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在那里优雅地端坐着的人,的的确确,就是穿着十二单衣的辉夜姬。
译注:十二单衣,又称女房装束或五衣唐衣,是日本公家女子传统服饰中最正式的一种。起源自奈良时代的裳唐衣,于平安时代的10世纪后开始被作为公家贵族女性的朝服,是平安装束之一,也是现代日本皇室女性的在神道祭礼、婚礼、即位式等庆典的正式礼服,以及葵祭斋王代的礼服。
看入迷了的人不只是我,望月前辈似乎也大吃一惊,屏住了呼吸。
旁白陷入了沉默,试读中断了。我喜不自禁地向坐在我对面的森前辈搭话道:
「森前辈,您有过学过演技吗?」
「诶?」
似乎是听到了意外的问题,前辈明显很狼狈。
「没那回事啦。不过,要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演过白雪公主的继母和森灵了。」
「不,那之后还是进步了好多。」
望月前辈小声嘀咕道。森前辈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接下来,在我们迅速开始试读之中,有一个人发挥了令人意外的才能。
也无需隐瞒,就是我们的律酱同学。
「请将这个任务交给我这个阿倍右大臣吧,辉夜姬。我一定会找到火裘皮,然后将它带到这间房间里的。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那比岩浆都要炙热的,如火的恋情。」
不,这也许不算是意外。律酱在日常生活中,都常常使用夸张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