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的素直,并没有痛经的折磨。所以在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一个明确的理由可以让我存在。
从旁人的角度看来,我明显是在动摇了吧。素直将长发挂在了耳边,像是在斟酌言辞。
「具体细节还不能解释给你。不过这对彼此都好吧?为了不让文艺部废部,直,你需要到处活动。而我现在也不是去上学的时候。」
「这也可以算是利害攸关吧?」素直最终果断地总结道。
「可是——」
我只是说出了作为否定的转折词,随后就闭上了嘴。
说不清楚。也没想清楚。
素直俯视着我,眼睛眯了起来。在LED顶灯的照明下,她的眼球深处看起来像是在泛着淡淡的光芒。好漂亮——我下意识地想到。
不管是看到小孩子,还是老人看到了年轻人,美好的东西就是美的。而且,在美好的东西可以治愈人心威力加成下,父母也好,老人也罢,都不得不屈从于它。
在读『雁』这本书的时候,在我脑海里一直打转的就是素直的身影。通常情况下,只要是素直凭借着她那副姣好的面容命令我时,我往往都会选择服从,而往往原因也不是一时心软。
这就是漂亮的事物拥有的威力,人们会选择遵从。即便并不正确,但仅凭这份美貌就可以像灯塔一般,让人选择信赖。
「不想去的话也可以,我也不强迫你。」
「去,我要去!」
在并拢的双膝上,我攥紧了双手。
这是因为……
一定是这样的!
我想去学校;我想去上课;我想吃便当;我想和秋君、和律酱说更多更多的话,直到聊腻了为止。
我想在社团活动室里读书;我想要眺望窗外的风景;我想要做大扫除;我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可是没办法,因为我自己知道——
我只是一个复制品。
那是爱川素直的人生。
我绝对不可以去妨碍那一切。
嘴巴里黏糊糊的,汗津津地双拳在颤抖,像是有团子虫爬过。大惊失色之下我打开了双手观瞧,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手掌苍白,我心里愈发、愈发不安了。
额头上汗如雨下,这让我感到不爽,于是舔了舔自己发木的双唇。
「真的可以吗?」
「可以呀」
我仰望着前方的素直,她只是懒洋洋地点了点头,回答我说。
习题集碰到了她的手肘,从桌子上掉了下去。啊~她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大懒腰,这个动作甚至让古井不波的教科书表面都变得可爱起来。我默默地凝视着习题集的封面——
现代文。笔者的立意相关的问题与解答。
「不过,也不用太强迫自己。正常地去学校就行。要是不想去,那请假就好了。」
她有些兴致索然地垂下了肩膀,弯腰伸手去捡起地板上的教科书。我又望向了捡书时她那白皙的指尖。
素直所说的“正常”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我也曾常常“正常地”去上学吗?“正常”……爱川素直做得到吗?
本打算确认一下,但转念又放弃了。我并不想让素直认为我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已经被吓到了。
就在我一言不发的时候,素直突然扬起了嘴角。
「是不是我这么一说,你害怕了?」
一个根本无法承认的问题一下子蹦了出来。
九月的那个周六。就是我和秋君去了电影院的那天,素直和律酱去了家庭餐厅。在那里,律酱和她叙了叙旧,聊了一些近况,似乎还谈及了我的话题。
面对话越来越少的素直,律酱没有说出一句越界的话语。只是告诉了素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她商量就好。
律酱将我和素直当做了不同的朋友。她的那番话或许让素直发生了些许改变。在素直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生根发芽了。
到底是什么?我有点茫无头绪。既然她已经告诉我暂时不能细说,所以正面询问的路也被堵死了。
「青陵祭你要去吧?」
不得已之下,我只好用问题回答了素直的问题。素直含含糊糊地「嘛——」了一声。
「大概吧。不过你也一样——」
说到这里,素直像是说错话一样皱起了眉头,改口重新说道:
「直你也想去的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今年我们各参加一天吧。日程下次再定吧。可以嘛?」
「嗯,知道了。」
回答的声音完全都不能让人感到放心,因为一切都在按照我的希望在进行。
不过,一切顺利是很恐怖的。就像是硬币翻转一样,感觉所有的所有直接告吹的瞬间就在前方等待着一样。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