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滑了一下。」
「快住手。」
掏耳棒的前端又往前深入了五厘米。我觉得它已经突破敏感区域了。真奇怪,掏耳朵有这种像走在钢索上的过程吗?要是有刺破鼓膜的风险,才没有人会想掏耳朵。记得很久以前老妈帮我掏耳朵的时候,我有种飘飘然、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之前也问过你,你和凛到底是什么关系?」
「咦?」
这次又是什么?四之宫学姊?就算问我是什么关系……我也只把她当作『老姊的朋友』而已啊。那位学姊大概和老姊一样,是个即使硬碰硬也绝对没有胜算的对象,只要她有心的话,就能轻易地改变周围的环境。我想除了老姊之外,大概无人能胜任这种对等的好友关系。另外我觉得这两个人都嫁不出去。
一思考这些不好的事情,感觉夹著头的力道又加强了一些。
「今天,不,平时凛就算再怎么麻烦,她也不是那种对男人有欲望的家伙。我对朋友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这件事感到非常排斥。」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首先,那位学姊应该没有把我当成『男人』吧。」
「……可是她对我说『反正你又不疼爱他,倒不如送给我』。」
「真是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我是宠物吗?应该是#今天#的四之宫学姊说的吧……?那个人还真是不肯罢休。人类可不是那种你说送就送的廉价生物喔。说起来,那个人看我的眼神就和老姊一样吧。她一定是把我误认成小舅子之类的人。
「我和玉绪聊天的时候,她说,她以为我是独生女。」
「又是玉绪。」
「她还半笑著对我说『虽然行为不像姊姊,但有种主人驯服宠物的感觉呢』。」
玉绪小姐的煽动属性也太强了吧?你说的不是我,而是学生会的成员吧?至少我可不打算被驯服。看吧,如果不是这样遭到拘束,怎么可能让我安分下来。
「这些话让你不甘心啊。」
「好了,换边。」
「喔呃!?」
我的肩膀被往前一推,受到悬在床外的下半身牵引,而从床上掉了下去。幸好没有整个人直接滚下床……我差点就在某个瞬间亲了老姊的脚。
「给我转到另一边去。别把脸向著我的肚子。」
「你可以别用那种方式推我吗?」
好好听人说话啦。耳朵可以不用掏了。不是,你不用这么赶。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所以不用再特地做这种不适合你的事情了啦。你也好好体谅一下专程把头摆在你大腿上的人。我们可是高中生姊弟喔。我觉得自己的精神方面好像变得不太正常了。
「…………」
这次换右耳。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特地移动过去,乖乖地把头放在老姊的大腿上了。严格来说是我坐在另一侧的时候又被一把拉倒了。我只能屈服于这无声的压力。我要坚决声明,我绝对没有被驯服。没错,这是胁迫。如果不服从的话,就无法全身而退。老姊在自己满意之前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放弃抵抗才是明智的选择。玉绪小姐,我总有一天一定会报这一箭之仇。
「你和那个超可爱的女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干嘛像美容师一样闲聊起来……」
「我是以姊姊的身分问你的。」
不知为何开始了闲话家常……这本来就不是会向自己的姊姊透露的事吧?而且今天也出现了尴尬的场景,就算问我关系如何,我也只能直接回答疏远了。虽然换座位后变成了前后的位子,让我非常开心,不过我所追求的不是那样的距离感。我只想从稍远的地方眺望活生生的夏川,并且推崇她罢了。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坐在前后的座位其实不太好。虽然从背后沐浴夏川散发出来的女神威光这件事,只能用「太赞了」来形容,但是这样无法获取最重要的视觉情报。人家想要眺望夏川啦……!
──这种事哪能告诉老姊?我才不可能告诉她。倘若只是姊弟这样的关系还好,但我的老姊有性别之墙。连我自己都不认为女生能够理解如此恶心的事。
「──我对老姊比较感兴趣。」
「啥……?」
「我知道你对帅哥情有独钟。所以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这个弟弟……学生会那群人之中,到底谁才是你的真命天子──你别戳那么里面!!」
「少在那边给我多嘴。」
这、这个女人……她想刺破我的鼓膜!竟然连话题的内容都不给选择权!?穷凶极恶也该有个限度!既然要帮人家掏耳朵,就给我弄得舒服一点!因为说不定有一天你会交到男朋友……!
说到底,那些会互相帮忙掏耳朵的姊弟,哪有可能像我和老姊这样针锋相对……绝对会像夏川姊妹一样相处融洽。我对这个状况只有一股不协调感。玉绪小姐姊弟俩应该也是那种感觉才对。
「……玉绪小姐她的弟弟年纪多大?」
「听说是小学五年级。」
「喂。」
人家是小学生耶!和姊姊的年龄相差那么多,会被疼爱到帮他掏耳朵的程度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这跟我和老姊的关系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老姊?我现在可是高中生,和玉绪小姐弟弟的人生资历不同。你看看?我长得甚至比老姊还高。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