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城堡里摆架子有什么不对。我怀著烦闷不满的情绪,站著俯视老姊。老姊露出挑战性的眼神看我,我也不服输地直盯著她看,结果她又露出刚才那种尴尬的表情,将脸别了过去。
「什么啦……」
「啰嗦。」
「别踢我。」
老姊似乎对我不停地追问感到很不爽,于是以坐姿朝我的小腿附近踢了过来。我凭藉多年的经验避开了这一击,老姊咂舌一声后,又将脸转到另一边去。
「……你特地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平常有事情的时候不都是传讯息的吗?」
「不,那个,就是……刚才说的。」
「刚才说的……?」
「就是在学校聊手足话题的事。」
「喔喔,那个怎么了?」
老姊支支吾吾地提起刚才我在吃饭时所说的那些假烦恼。其实现在我对与老姊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任何想法。顶多只希望能将她换成夏川而已。该不会老姊对这种连烦恼都称不上的事信以为真了吧……?
「你在学校都是这样告诉别人的吗?」
「不,也不尽然?顶多只会偶然聊到。」
「可是你说和其他人不一样。」
「……?」
咦,莫非她真的很在意?开玩笑的吧?那个摆明一副「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的老姊,竟然会说出那种在意面子的话?要是在意面子问题的话,根本不会打扮成金发辣妹的模样吧。
「──不过,应该和别人不太一样吧?真要说起来,我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融洽吧。」
「啥?像现在这样说话不算吗?」
「……哎,老姊大概无法理解吧。」
「……」
我的烦恼是骗人的。但我和老姊不是一般正常的姊弟,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夏川姊妹从不吵架,佐佐木兄妹除了有希扭曲的爱情之外,关系也算十分融洽,而一之濑兄妹在多数年龄相仿的兄妹之中,是属于最尊重对方的类型。他们的共同点是手足关系完全不含任何粗暴的要素。我看世上也只有这个家庭的老么不能说出如此任性的话吧。
「咦?莫非你很在意?」
「啥?怎、怎么可能……」
「不然是怎样?」
「那是……」
老姊一直闪烁其词。她出现这样的反应,让我不禁有些期待。如果她能真的自我反省,低头向我道歉说「一直以来真的很对不起你」的话,那么至今为止的痛苦记忆也就能一笔勾销了吧。
「……我问你。」
「嗯……?」
「我们……关系不好吗?」
「咦咦……事到如今才问?最近暂且不提,从综合的角度来看,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关系不好的姊弟吧。」
「『最近』……?我们最近相处很融洽吗?」
「哎,一般正常的姊弟本来就不会那么互相干涉对方吧。像这样正常地说话,就算两人关系不好,也算得上是『一般的姊弟』吧?」
「那么,关系不好是指什么?」
「正常的姊姊才不会把自己的弟弟整得死去活来。那样根本就是关系不好吧。」
「……」
真是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啊。我抱持这样的想法,将满腹牢骚全宣泄了出来。实、实在是太爽了~……!真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像这样对老姊一吐郁闷已久的怨气。还不快点反省反省。
「是吗……所以呢?」
「嗄?所以是什么意思?」
「所以……别人家的兄弟姊妹是怎样?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啥?」
我不禁露出「怎么可能」的表情,眼睛直盯著老姊。不知是否因为我的眼神十分锐利,老姊看似有些畏惧地向后仰,并将双手撑在身后。快住手,你不要再碰我的床了。
「起码气氛不会这么险恶吧?应该要在更欢乐的气氛下交谈吧。」
「……险恶?」
「看不出来吗?看到我的表情还不懂吗?」
如果能把这种对话气氛看成是一团和气的话,我看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脑袋比较好。我们都当了十五年以上的姊弟,要是彼此的价值观还有如此大的落差,我看大概无药可救了。追根究柢,我甚至连老姊活到现在是否有丝毫作为姊姊的自觉都感到怀疑。
「姑且不论像我们这样的姊弟,大部分的兄弟姊妹都是用好几年的时间来确立彼此的关系或相处的气氛,所以多少都能接受或原谅其中一方的调皮行为吧。但事到如今才来讨论这类气氛方面的话题又能怎样?」
「……」
国高中生的兄弟姊妹很少能相处得非常融洽,不过通常还是有某些互相瞭解的事情吧。我用自己的方式掌握了老姊的性格和行为模式,但相反地,我不认为老姊有掌握到什么我的事情。她的行为给人的印象就像个不顾他人感受的女王大人。
「那……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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