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看样子我又让佐佐木同学操心了。也许这么做可以转换心情,但要是妨碍到足球社的话就不好意思了。更何况我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忙。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还得回家照顾爱莉……」
「是、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很抱歉突然邀请你。」
「不会,别在意。」
加入足球社的佐佐木同学不但运动神经很好,为人也很体贴。我觉得他实在很了不起。我似乎能理解班上的女生们为什么总是嚷嚷著他好帅的心情了。一想到他竟然还主动邀请我参观社团活动,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
到了下午三点,不知道是不是大部分的学生都直接去参加社团活动,所以鞋柜处只有我一个人。听到远处传来社团活动学生的喧闹声,我顿时有种「为什么我要比其他人早回家呢?」的不可思议疏离感。总感觉自己好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
我对自己这种消极的心态感到有一股不协调感。感觉就像是在否定自己的日常生活一般。明明亲爱的妹妹在家里盼著我早点回去。
「……不可以。」
照顾爱莉是理所当然的日常。担任校庆执行委员固然有其意义,但如果问我是否乐在其中,我实在回答不出来。就这样过了十几天,我的心中产生一种不可原谅的感情。如果承认这些事,就会对爱莉心生歉疚。
「……」
这个郁闷的感觉……以前好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难以形容的既视感。这是一种突然变得无法原谅自己,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至今为止……──涉都在我的身边。我记得去年和前年的涉,每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会露出愕然的表情说「又来了!」。我总是被涉的行动力牵著鼻子走,等到回过神来,才猛然发现他已经在回家途中帮我提东西了。回到家里有妈妈和爱莉,爸爸下班后还会带著礼物回来……
啊啊,所以我才觉得日子一点也不无聊。那个时候没有其他时间和家人以外的人相处。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被涉和其他同学拉出去玩,回想起来当时过得相当充实。
既然如此──这种焦躁感又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对这种纠缠不清的感情产生「怀念」的感觉呢?
爱莉出生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
我的第一个妹妹。这个宛如天使般可爱的小小生命,带给我的童年许多欢乐。既然身为姊姊,我一定要振作起来。每当我表现出干劲十足的样子时,爸爸妈妈都会抱著我说真了不起,我想在新家和爱莉一起过著充实的生活。
在我小学毕业那年,爸爸有个同事成功转职,但当爸爸也跟著转换跑道时,却在事业上遇到挫折。当初毅然决然地辞去工作,想再重新回归原职是不可能的事……最终爸爸决定得花一段时间重新找份工作。好不容易在一年半后找到工作,尽管比上一份工作顺利不少,但对于刚盖好房子的我们家来说,那段时期可以说过得非常艰辛。
妈妈生下爱莉一年多后,就开始出去打工贴补家用。因为担心妈妈的身体,我主动提出要帮家里的忙,从此以后便自己处理自己的事。不,我想是现实迫使我不得不这么做。
一早起来打开洗衣机,趁衣服还没洗好之前做便当。随后把衣服晾在院子里,整理自己的仪容,准备上学。放学后问妈妈晚餐的菜单,然后去买菜。回家后照顾爱莉,让妈妈专心做饭。
发育期对于自己身体不断产生变化的应对,青春期特有的不安全感所带来的恐惧感。我不得不面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逐渐对日常生活感到厌倦。
枯燥乏味的日常。露出眉头深锁的表情来面对天真纯洁的爱莉,是我现在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罪过。正因如此,为了偿还当时她该有的那份幸福,现在乃至今后,身为姊姊的我都将继续倾注全部的爱──是的,当我恢复平静时,我暗自在心里用力发誓。
我觉得对我来说,最令我难受的就是与周遭的距离。其他的女孩子都像一般的国中女生一样四处玩乐,兴致勃勃地和同伴聊著流行、时尚、电视剧和偶像等话题。我羡慕每个人都能享受这些乐趣,但同时也渐渐变得无法理解周围的人,我只能拒绝其他人的邀约,才总算得以维持每天忙碌的生活。
「啊啊,真奇怪。」我在国中二年级的第一学期开始浮现这样的想法。自己已完全成为教室里的边缘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要过著这么无趣的学校生活呢?我想我这时应该是进入了叛逆期。
我已经快要濒临极限。
『──那个,昨天!非常谢谢你的帮忙!』
涉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我还记得那时是梅雨季节,塑胶地板因为湿气而变得很容易害人滑倒。那天因为没时间做便当,所以我打算在食堂吃午餐。
在食堂的正中央,有个男孩子把手里的托盘整个翻倒在地。这也难怪,地板受潮后变得滑溜溜的,我心里正想著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摔个四脚朝天。
男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痛得皱起整张脸,一脸茫然。我记得在那之后的五秒钟,周围的人都对此视而不见。空虚的眼眸,对周围的绝望……我对散发这种氛围的他深表同情。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拿起地上的托盘,开始帮他捡拾散落一地的破碎餐具和菜肴。我没有开口问他很讨厌这样吧?很难受吧?之类的话,但我觉得我是以眼神来鼓励他。
餐厅的大婶飞也似地带著刷子和畚斗冲了过来,我们三人一起将餐具的残骸收拾乾净,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夏川爱华同学。你的温柔让我一见钟情。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这是三天后的事。就像在漫画或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他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