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有点交情。」礼都拿出香菸点燃。
「你要在路边抽菸？」
「在哪里抽菸是我的自由。」
「但这里没有菸灰缸。」
礼都将菸灰弹进洞里。
「哇，你在做什么？」
「难道把菸灰弹进洞里，会造成谁的困扰？」
「保留案发现场的完整性不是犯罪搜查的铁则吗？」
「这个坑洞又不是搜查对象，没关系。」
「为什么？这里说不定发生过命案啊。」
「只要你不报警，就不会有人发现。」
「你怎能肯定我不会报警？」
「在这个世界展开调查也没用，你不知道吗？凶案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听你这么说，你应该晓得霍夫曼宇宙和地球之间的关系吧。」
「多塞麦耶会委托不知内情的人来协助你吗？」
「多塞麦耶教授委托你来协助我调查？」
「是啊。」
「为什么？我只请他替比尔找个能提供咨询的人。」
「大概是觉得你不可靠吧？」
「我不可靠？」
「你不是被杀掉一次吗？」
「那是意外。」
「谁管那么多。唯一确定的是，多塞麦耶认为你的本质和比尔没两样。」
「我好难过。」
「要是有空难过，不如赶紧找出杀害克拉拉的犯人。」
「断定克拉拉遇害还嫌早吧。」
「先不论她是否遇害，我会以她遇害为前提展开调查。确认她是否遇害根本是浪费时间。你要浪费时间和力气证明克拉拉遇害，才开始追查凶手吗？」
「可是，万一克拉拉没遇害，你要怎么办？」
「那不是很好吗？」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不是更该向警方通报坑洞的事吗？」
「真迟钝，你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啊？」
「如果克拉拉遇害，地球上的克拉拉应该也会死亡。」
「对。」
「那么，这边理当会有尸体。」
「对。」
「换句话说，有人移走尸体。」
「对。」
「移走尸体的人，很可能知道关于克拉拉的内情。」
「对。」
「只要有警察的协助，就能轻易查出是谁移走尸体。」
「对。」
「所以我要报警。」
「不行。」
「为什么？」
「你要怎么向警方说明？」
「难不成你想说，你目睹克拉拉掉进坑洞被刺死？」
「只能这么说吧……」
「那你为何现在才要去报警？」
「因为我也一起掉进去……」
「你是想说，你也跟着被刺死吗？」
「不，这样行不通。」
「你有办法进行毫无疑点的说明吗？要是鉴定结果指出，那些血迹是克拉拉的，头号嫌犯就是你。」
「这不对吧？」
「洞底的木桩上沾着克拉拉的血，声称她坠落的目击者证词又支离破碎，不合遍辑。如果是警察，你会怀疑谁？」
「也对，的确不妙。」
「很不妙吧，跟我无关就是了。」
「但要是我不报警，还是会有人发现血迹吧？」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特地跑来，拿手电筒照坑底，怀疑红色污渍是血迹？」
「大概没有吧……」
「再下两、三次雨，就会冲淡血迹，从上方几乎看不出，用不着担心会有人报警。」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在没有警力介入的状态下，找出移走尸体的犯人。」
「所以，只有我们独力调查吗？」
「不，要靠你自己。我只接受咨询，这是我们谈妥的条件。」
井森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闯进一个出口逐渐缩小的陷阱里。